雯儿知道苏秋漓不喜欢人多吵闹,待把饭菜摆到桌上后,就让其他人退了出去,自己则挑帘送到寝间。
原以为苏秋漓还在睡觉,见其黑灯瞎火地坐在桌边凝神沉思,不由吓了一跳,忙凑上来,“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命雯儿掌了灯,苏秋漓起身来到餐桌前,边啃猪蹄边问道:“雯儿,近几年,你可有听人提及过我姑母?”
虽然跟着苏秋漓这么个傻主子让雯儿吃了不少暗亏,但那些给她排头吃的多是得脸的上等奴才,那些中下等的嬷嬷丫鬟们,背地里都跟她处的不错,也经常能听来不少各家主子的小道消息。
“小姐指的是远嫁的姑小姐么?”雯儿没有如苏秋漓适才那般错愣,而是熟稔般地接过话来,“娘活着的时候偶尔说起过几句,那姑小姐未出阁前颇得老太君疼爱,虽然是庶出,却如嫡女般尊贵地养着,据说姑小姐很是貌美,当年在京城,倾慕她的世家公子数都数不过来呢。”
听得这话,苏秋漓心底的困惑不由更深,苏冰清如此出类拔萃,又得老太君宠爱,在京中嫁个门庭显赫的人家亦或者入宫为妃都是不错的选择,为何偏偏被指婚给了千里之外的宁郡王呢?
“嬷嬷有没有提到姑姑跟娘亲的关系如何?”算着时间,苏冰清是在自己出生后第二年才出阁,跟夏氏应该有所交集。
“应该……可能算是相安无事吧。”雯儿抿嘴想了想,觉得这个词用的应该没什么问题,遂继续道:“不过,这位姑小姐在柳氏尚待字闺中时,就跟她是手帕交,两人关系极为要好,当年柳氏怀孕,侯爷高兴之余要晋其为平妻,老太君原本是不同意的,还是姑小姐从中劝说了好一通,才让柳氏早些得偿所愿。”
“原来如此。”苏秋漓嫌筷子夹猪蹄太不方便,索性直接上手,“苏冰清跟柳氏同为庶女,交情好些也不难理解,可如此是非不分,偏帮着哥哥宠妾灭嫡,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比苏清言大了不过半岁,也就是说,柳氏诊出喜脉之时,正是夏氏怀孕到八个月,眼见就要临盆的时候,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可能在这时候急着帮柳氏上位,因为夏氏一旦因伤心气愤动了胎气早产,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的大事。
“幸好老太君疼惜夫人,坚持要等夫人生产母子平安后再晋柳氏的位份,否则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雯儿取过准备好的湿毛巾为苏秋漓擦手,很是感慨道。
若在以前,苏秋漓一定也会这样想,可现在,她却更清晰地明白,老太君之所以这么做并非疼惜夏氏,而是那会儿夏家虽然已有落魄征兆,却并未真正兵败山倒,如此,只不过是稍稍顾及夏家颜面,也为了不想让外人非议苏贤薄情寡义罢了。
人都是自私的,所做的什么事又不是为了自己呢?
看来这个苏冰清绝不是省油的灯,要好好打起精神来迎接了。
日子缓缓而过,调查宝藏一事在接连露出几分眉目后,又再次断了线索,苏秋漓也不着急,闲来只在房中埋头研读医书以及南宫宸在刑部档案室为她寻来的私密案卷,如此连续六七日,难免有些疲惫,正想着去乡下农庄溜达一番,却是城亲王府送来请帖,请她出席晴雨县主,哦不,晴雨公主出嫁前一日的送别晚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雯儿从苏秋漓手中抽过请帖,重重往桌上一扔,“她陷害小姐不成,反被陛下赐了这么桩糟心婚事,背地里只怕恨不得把小姐您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了,怎么会这么好心请您去参加送别宴,只怕又有什么阴谋,咱可千万不能去。”
“是啊,小姐还是别去了。”翡儿认同地点点头。
她原是膳房的烧火丫鬟,因在苏秋漓痴傻时多有维护,前些日子被调来清颐园伺候,这些天苏秋漓留神观察着,觉得这丫头不急不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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