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师，你真的没事？”杜明又问了一句。

    “你烦不烦，我真的没事。”

    柳萌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一股子邪火都发在了杜明的身上。杜明本就是个心性淡然的人，柳萌这么不待见他，他也懒的继续追问，转身离开。

    “等等。”

    杜明快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柳萌又喊住了杜明。

    “还有什么吩咐，柳老师？”

    柳萌一怔，竟然把嘴边的话忘记了。之前她能感觉到，杜明虽然有时候会冷淡一点，但至少不会有拒人千里的那种感觉，现在柳萌忽然觉得，杜明变得有些冰冷。

    怎么事情有点反过来了？自己之前拒绝那些烦人的追求者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态度，她太熟悉这种态度了，没想到今天她的学生用在了她的身上。

    “过来，坐下，说说昨天的事吧。”

    柳萌忽然改变了主意，她要听听这个学生的嘴里是怎么说昨天的事的。

    对于学校的说法，柳萌产生了怀疑。

    “好吧。”

    杜明搬了张凳子坐在了柳萌的对面。两人相对而坐，彼此凝视着对方的眼神。许久，还是柳萌别过头。

    “说说吧。我们的杜大班长。”

    杜明点点头，把昨夜的事情前后说给了柳萌。说到悲愤处，连柳萌都忍不住开始咒骂罗副院长和曾讲师这两个禽兽。

    只是她毕竟多活了两年，比那些学生要冷静一点。

    “照你这么说，是学校和黑社会有勾结？”柳萌心中一动，又道：“可是昨夜警察不是已经做了鉴定吗？”

    杜明微微一笑：“你相信吗？”

    柳萌也知道杜明说的是实话，现在这个商会，这些人勾结在一起也是平常的事。只是她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对了，柳老师，昨天有十几个同学被打伤，他们的家长应该来了吧？”

    柳萌点点头道：“来了不少人，有些家长也是有些势力的。不过校方的解释是丽丽的家长带人在学校里闹事，而那些同学们看不下去，所以和黑社会打了起来。”

    杜明不由的皱起眉头，问道：“那些学生也是这么说的？”

    “学生怎么说的我并不是很清楚，这样的事学校肯定不会和我们这些人说，不过来的这些家长似乎都接受了这个解释。”

    柳萌这么说，杜明就知道学校已经摆平了这些家长。学生们能够一致的保持缄默，肯定受到了威逼利诱。

    情理之中，杜明能够理解。

    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丽丽的家长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态度？继续为自己的女儿争取公平，或者揭穿学校的真面目。前者的路太难，学校这一滩水有多深杜明也看不清楚，稍有不慎就会有失去生命的危险，丽丽的妈妈妥协也不能怪人家。

    如果丽丽的妈妈能够接受学校的安排，除了能得到一大笔金钱之外，昨夜的事肯定也要背黑锅了，那么昨夜闹的那么大的动静真的就无法洗刷了。

    从杜明的表情里，柳萌看不出杜明的心思。

    这个男生平日里说表现出来的镇定与睿智，是她在很多成年人身上也无法见到的。柳萌猜不透杜明，所以只能问。

    “你打算怎么做？”

    杜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的确，杜明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杀手谈什么是非良知这是很扯淡的事，可他的人生又重新来了一次，如果仍与前一生一样给自己套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不是杜明的本意。所以他能做的，仅仅是看着丽丽的家长会选择什么。

    如果丽丽的家人选择推让，他就不再管这件事，如果丽丽的家人没有输给金钱，那么杜明也就不在乎得罪不得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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