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临秋正和几位观光客一起在楼下用早点。是大研镇里相当出名的烤饵块,光闻那味道就足够让临秋垂涎三尺了,品着酥油茶更别有一番滋味。还有拌上了辣椒粉的饼,是直接用麦面粉和出的面在油里煎出来的,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从来都没尝过这种风味小吃的临秋忍不住食指大动。
临秋正在大快朵颐,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一扫,就扫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是昨天的那个男子。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在看到临秋的瞬间,有惊喜的笑容挂在他的嘴角。
“喂,夏临秋,我要去拉纤,要不要一起去?”冲望过来的临秋招招手,男子愉悦地发出邀请。
“我又不会拉。”临秋蹙眉。本能地想拒绝。奈何男子出乎他意料的热心,甚至是热心过了头:
“我拉你,带你去上游瞧瞧。”见到临秋脸色不愉,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孟浪之意,男子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这里的观光客常常去上游观赏风景。我想着你是第一次来或许会感兴趣也说不定。你不打算去吗?”
“这个……好吧,你等我一下。”瞅瞅自己身上略微淑女的雪纺长裙,想想这种装扮怎么也不适合拉纤,临秋一边应着,一边思考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于是考虑完毕以后,她上楼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运动服下来,刚好适才一起吃早饭的游人嚷嚷着也要一起去看看。于是一群人跟在那男子身后颇有那么点浩浩荡荡的意味。
一伙人跟着男子走了一大段的路,在临秋感到微微腿酸时来到一处激流险滩,几艘柳长,和着山韵,伴着水声,谱成一首共鸣的乐曲,给人带来心灵上的短暂安宁。
行到急流处,纤夫们因使劲而显露出垒块的肌肉,强烈诠释着何为阳刚健壮之美。激荡的水花冲洗掉皮肤沁出的汗水,头发湿了,脸也湿了,全身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河水抑或是汗水!
眼前是饱览不尽的山水风光,耳边是悠扬婉转的歌声余韵,初尝旅游之乐的临秋,怎不大叹江山无限呢!
美目环顾一周,不意外地在所有初来乍到的观光客眼里瞅到了一丝惊艳和震撼,临秋笑了笑,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笑。只是觉得心境豁然开朗。也难怪在泰山山顶,居高临下俯视众山峰时,以沉郁风格著称的杜子美也不禁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
环境,本就容易影响人心。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在这里是不必在意时间的,小船来到一处布满石砾的浅滩,前面是一道高峻的峡谷,看样子要往上走是不能了,纤夫们将船固定好,放下绳索,一个个在滩上或坐或躺,稍事休息。旅客们也都下了船,伸伸腿,挺挺腰,轻松一下发麻的手脚,顺便安稳一下方才有些受到惊吓的情绪,环视四面八方的山容水貎,也不虚来此一游了。
“马赛,你每天这样子使劲地在河中行走,不觉得辛苦吗?”临秋在马赛身旁找了块石头坐下。由于身高的关系,她只能仰着脖子询问,面带不解。
“这是先人传下来的工作,虽然辛苦但很神圣。”享受着凉风的吹拂,马赛相当愉快地回答着临秋的问题。
“一天要来回多少趟啊?”
“看情形呗,我们今天走的是为观光客设计的路线,路程短又轻松,顺应时代潮流呗。其实拉纤的地方有好几处,大部份都在长江三峡支流一带,巴东神农溪那儿有五、六十公里的路线,那才叫辛苦哩!”
能被马赛称为“辛苦”的,临秋想,肯定湍急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现在从事这一行的人不多了吧?”
“的确是越来越少了,不但辛苦又赚不了几个钱,年轻人都不愿干了。”马赛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的感慨。老气横秋的说话方式听得临秋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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