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听着欧阳恕的讲述,张良一边跟着欧阳恕的脚步,没多久,就来到了那个诡异的坑前,张良捻了捻坑边的沙土,那土坑极深,四壁光滑,有若深井,张良寻了一条绳子,和孙白鳍一前一后的跃进了坑内,一炷香后,张良带着孙白鳍爬出了土坑,一屁股坐在了岸边的石头上,沉声说道:
“水眼!给这个土坑点穴的人,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风水大家!”
“水眼?什么意思!”欧阳恕急忙问道。
“风者,流也,水者,流也。天上的降雨落到地上,一部分汇成江河,注入大海,另一部分,渗透到底下,形成地下的暗河,地下的暗河和地表的河流相互补充,地上河和地下河交汇的部分,就是水眼,找到水眼一个点,就能掌握一片淡水的流域,中土大地,地势复杂,山河密布,水眼极难寻找,然而在这荒岛的方寸之地,顶尖的风水术士,简单的几下勘测,就能找到水眼的所在,你看,这土坑的泥沙经历暴晒,仍然能保持潮湿,就说明底下有源源不断的水汽补充,刚才我和孙白鳍两人下到了土坑之底,发现下面别有洞天,两条暗河交汇处,有一眼漩涡涌泉,周边有凿石的痕迹,那只神秘的龟壳肯定是浸在这出泉水之中!对了,在秦军撤走之后,还有没有人继续发病?”张良沉声问道。
“秦军撤走前两天,仍然有新发病的族人,但是第三天后,就再也没有了!”欧阳恕答道。
“秦军有没有在岛上取水?”张良接着问道。
“没有,他们都是在船上饮水!”欧阳恕答道。
“那么可以肯定,岛上的事情肯定跟水有关!那只乌龟壳子很可能对岛上的淡水起到了什么作用,在乌龟壳子撤走之后,这个作用的消散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前两天还是会有人发病,但是从第三天开始,这个作用就消除了,而且,这个病似乎和体质有关,我发现岛上现在没有发病的大多都是强壮的青年男子。”张良拄着额头,皱眉沉思。
“我瓯越族也有不少精通医术之人,可是,他们说这种病既不是中毒引起的,也不是疫瘴……难不成,那乌龟壳子是什么巫蛊法器,这岛上的怪事,是神鬼所为?”欧阳恕低声说道。
一旁站立的孙白鳍闻言,摇了摇头,徐徐说道:“除了疫瘴和下毒,其实还有别的东西,能导致大面积的死亡……”
“哦?是什么?”张良和欧阳恕闻言一惊。
孙白鳍思索了一下,张口说道:“在中土西南,有一个小国家,名叫夜郎国,夏商时属百濮地,古书记载,夜郎国人人都是最好的玉匠,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玉矿洞脉。因为夜郎国盛产上等的玉石,楚襄王眼红不已,于是派大军讨伐夜郎王。彼时,楚国兵多将广,纵横天下无敌手,夜郎国人丁单薄,虽国富,但兵不强,根本无法抵抗楚襄王的大军,夜郎王无奈,出城告降,楚军掌控夜郎国之后,就命夜郎王带他们去挖玉石,夜郎王对曰:夜郎玉脉,乃是冥府的鬼神所赐,夜郎国的臣祖先曾经在鬼神面前立下血誓,世代祭祀,奉上血食。冥间的鬼神甚是感动,与夜郎国的祖先约定——非夜郎人采玉者死!楚国的大将军闻言不以为意,当成是夜郎王推脱遮掩,故意不交出玉矿的幌子,勃然大怒,立马杀了夜郎王,将大王子扶上了王位,让大王子带着他们去采玉,大王子只能应允。第二天,大王子带着楚军一路向南,钻入了十万大山之中,在大山以东,扎进了一处石洞,石洞幽深曲折,蜿蜒向下,洞内温度极高,楚军不得不卸下身上的重甲,在石洞的尽头,乃是一处溶空的山腹,抬头向上,依稀能看到高垂的星野,在山腹的壁上,苍翠碧绿的正是无数盘龙一样的玉脉!楚国的大将军讲了这片玉脉喜不自胜,连忙命令手下的士卒大肆挖掘开采,一采就是十几天,然而,在这十几天里,开采玉脉的楚军开始陆续病倒,神志不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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