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庞氏和韩氏来过之后,齐蕊姝越发用心养起伤来,毕竟就算是水痘,也有痊愈的时候。
是她一直三五个月待在屋内不出门,旁人就算是瞎子,也能猜到这里面的蹊跷。
到时候就算是再找其他的什么借口,也挡不住三人成虎的谣言,她的一世清誉才真正毁了。
齐蕊卿每日去玉牡居待上一会儿,再去宁禧堂看看越氏,齐敏洲回了长兴侯府,顾元莲倒是没有
跟着回去。
每日祖孙三人说说话,倒也是清闲,这一日,齐蕊卿从宁禧堂里出来,让红蕉给门房上传了口信
,只言待会儿要出门一趟。
马车套好后,齐蕊卿带着红蕉和玉锵上了马车,往延寿坊的方向驶去。
玉锵是前两日才从长兴侯府接过来的,因着甘遂家里出了点事,齐蕊卿准了甘遂几日假,唤了玉
锵前来伺候。
安国公府所在的金城坊离延寿坊不过几条街的距离,穿过醴泉坊,再拐过两条街,就到了延寿坊
。
着中途会经过西市,见红蕉和玉锵都眼巴巴地看着繁华热闹的西市,想起她们虽平日里各个老
成稳重,其实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
况且在府中的时候,也没个正经的出街理由,想来对这些熙熙攘攘的喧嚣繁盛心痒得紧。
齐蕊卿吩咐车夫从西市里穿过去,果然见红蕉和玉锵眼神变得亮亮晶晶,红蕉笑嘻嘻地谢了齐蕊
卿,拉着玉锵撩起车帘眼也不眨地看着外面。
西市又叫金市,周围多平民百姓住宅,店肆中多售卖衣、烛、饼、药等日常生活必需之物。
见长街两旁商贾云集,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端的是熙熙攘攘,说不尽的繁华热闹
!
张张或沧桑、或风雅、或年迈、或清新、或踌躇、或世故的面孔,还有那高高扬起的茶旗酒幌
,那隐隐传来的商贩的吆喝声、讨价声、叫卖声,无不映衬出一片闲恬适意、自得其乐。
车在这片热闹中缓缓穿行,突然,一个人影闪进前方的兴康药行,齐蕊卿目光一凝:“停车!”
招呼红蕉过去,在她耳边耳语几句,红蕉下了马车,直直朝兴康药行而去。
药行内,甘遂低声下气地和一位大夫模样的人说着话:“王大夫,我娘的病……这几日吃了几贴方
子也不见好!”
大夫捏着半长的胡须,瞧了甘遂一眼:“勿那丫头,你娘三病两痛、五劳七伤,本就是积劳成疾
之症,且伴有气血亏空之状,久病之下元气虚脱,得以人参进补才行!”
罢,王大夫梭了一眼柜台上摊开的一剂药方,只见上面摊着些附子、川乌头、朱砂、芫青、川
椒等物。
“你这除五劳七伤万病散的方子,平常吃着倒也无妨,只是你娘久病在床,元气虚极欲脱,气短神
疲,脉微欲绝,乃重危症候,若无人参进补元气,复脉固脱,长此以往……唉!”
“王大夫,长此以往,会如何?”
王大夫见甘遂面露焦急,虽有些不忍,到底还是开口道:“如无人参拯危救脱,你娘之病危矣!顶
多也就几月光景!”
月光景?
如冬天一盆冰水照头浇下,甘遂身子轻颤,难过得低下头,豆大的泪珠滴滴砸落在地。
王大夫见药行内人来人往,将柜台上摊开的附子、川乌头等中药重新包好,塞到甘遂手里。
“丫头,莫在药行哭了,拿着这药方,趁早回去筹钱去吧!”
罢,王大夫摇着头径自往里间去了,难呦!穷苦人家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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