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繁华的街道内徐徐穿行,齐蕊卿闭目倚靠在车壁上,右手轻抚着左腕上的莲纹木镯,面容
淡淡地想着心事。
看万师傅的模样,他分明是清楚这镯子的来历的,只是不知道他认不认识裴先生?
原以为莲纹木镯不过是一件精巧的防身之物,看万师傅剧变的面色,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然,马车“咯嗒”一声猛然停了下来,玉锵眼疾手快地拉住齐蕊卿,避免她一不留神磕在车壁上
。
车夫歉疚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小姐,前面不知因何聚集了不少人,堵住了路,人太多……”
“绕过去!”
夫尝试着扯住缰绳驱马左右试了试,为难道:“人把路都堵住了,马车实在过不去……哎呦,后
路也被堵了!”
蕊卿挑了帘子向后一瞧,果然见后面也跟着停下一辆马车,这条街道本就繁华热闹,最是人多
。
今前后都有阻碍,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马车被隔在了路中央,一时陷入两难。
奈之下,齐蕊卿只好吩咐玉锵下车去前面看看,到底因何事情导致了街道堵塞。
见一个身着碧绿色素色衣衫的姑娘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旁边铺了张破草席子,上面躺着一位无
声无息的老人,看上去颇有几分凄惨。
面还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这般情景,惹得好奇之人争先恐后地挤上前
去看热闹。
即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围了个水楔不通、风雨不透,那姑娘面上也丝毫不见慌张。
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小女子与爹爹舞些杂耍、卖艺维生,不料爹爹突然染病,不愈身亡,
小女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求卖身葬父,以偿父恩!”
那姑娘一双明眸中含着盈盈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一番凄惨身世,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群中炸开了锅,此处临近西市,周围多居住着平明百姓,本就多有心慈良善之辈,此刻哪有不
同情的道理。
哎呦……好可怜的孩子呦!年纪轻轻就……”
是呦!可怜见见的……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可怎么过呢?”
哎呀我老婆子眼睛都要哭肿了,姑娘,你这卖身葬父得多少银钱啊?”
众人一愣,是啊,叽叽喳喳了半天,还搞不清人家姑娘要卖多少钱,纷纷看了过去。
姑娘闻言杏眸中又包了一汪泪水,面上一片凄苦:“爹爹先前在丰邑坊看中了一副柏木寿坊,店
家说……非得二十两银子不可!”
轰!
十两?
人齐齐一炸,丰邑坊多得是售卖丧葬用品的店铺,柏木寿坊对达官贵人来说入不了眼,对他们
平头百姓来说却是高攀之物。
多人汲汲营营一辈子,临老到死那天,盼着落叶归根,有副棺木入土为安,但棺木昂贵,哪里
买得起,多数不过是几块板子钉起来了事。
十两银子的棺木钱,几乎相当于普通百姓十几年的嚼用了。
群中多是寻常百姓,哪里出得了二十两,人人叹息摇头,有见这姑娘秀美伶俐,想买下来给自
家儿子当媳妇的几个婆子,闻言也各个打消了心思。
那姑娘见此场景,面容凄凄,怔怔落下泪来,明亮的水眸染上几分愁色,看上去可怜无比。
人群中一个身着灰色短打的胖汉子纠结着开口道:“二十两银子的卖身钱,姑娘你会干些什么啊?
”
是啊!就算有钱将人买回去,总得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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