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来,夜间越发寒凉,即便皇宫这样天下一等一的富贵地,也是秋风萧瑟,满地坠金,洒扫的宫人们
日日不歇,但隔日一早,地上的落叶又积了厚厚一层。
慈懿宫,安乐长公主笑盈盈地坐在蒋太后身边,悄悄说着话,从儿时的趣事说到即将过门的儿媳妇齐蕊姝,
样样挑着新鲜有趣的说,直把蒋太后逗得笑容连连。
眼见着夜深了,这对母女俩仍然没有歇息的意思,守夜的阮嬷嬷心上着了急,慢慢从门口踱了过去,将喝得
无味的茶水倒掉,却没有换上新茶来。
安乐长公主看了看夜色,瞥了一眼阮嬷嬷道:“嬷嬷莫不是来催我的?跟母后许久未见,一不小心就说得久
了……”
阮嬷嬷笑成了一朵老菊花:“公主孝心可嘉,太后娘娘在碧霞庵时也常常念叨您,老奴就是想着,往日里娘
娘早就歇了,今日倒是精神头好得很……”
阮嬷嬷催蒋太后就寝的意思,安乐长公主心里明白,却假装不懂,笑着依偎了过去:“母后,儿臣有一肚子
的话要跟您说呢,今夜还要跟您睡在一块儿呢!”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不害臊!”
蒋太后眼睛一闪,笑着点了点安乐长公主的额头,吩咐阮嬷嬷上了新茶,挥手让她下去后,笑容收敛了几分
:“安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哀家?”
安乐长公主笑窝一现:“怎么会?母后不要多想”,见蒋太后满脸怀疑,只好半真半假道:“儿臣在等一个人
,也在确认一件事!”
“什么人?什么事?这般费心?”
“母后先别问了,也许等一会儿就知道了,不过……还是不知道的好!”
蒋太后拧着眉头,满面凝重,安乐长公主心中一叹,木兰山的消息她一清二楚,刘清被手下暗卫救走,已经
潜入京城,庆元帝传信,说刘清很可能狗急跳墙,夜半逼宫。
她急急进宫,一是想陪着蒋太后,保证蒋太后的安全,二是想在刘清逼宫的时候,多少劝说一二,虽说当年
因着刘清不肯娶蒋玉柔,她与刘清反目成仇。
但庆元帝未死,逼宫谋逆到底是大罪,刘清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即使再不待见,却也不希望他丢了性
命。
……
金城坊,新府的晴芝院,齐蕊卿也未歇息,合衣躺在床上,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顶账,半点睡意也无。
床边摆着一张阔榻,灵雨和甘遂并排躺在榻上,也各个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眼看夜色渐浓,也未传来
异样的声响。
甘遂开口道:“小姐,快到子时了,今夜也许不会有事,不如小姐您先歇了吧……”
齐蕊卿摇摇头,木兰山刘清和刘焱、太子刘沛相继谋反,如今刘焱、刘沛已成废人,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刘清被手下暗卫救出了木兰山。
沈越峥传来消息,刘清已经在京城中暗中运作,想必心有不甘,赶在庆元帝等人回京之前,最后的机会就在
今夜!
齐蕊卿迟迟未睡,就是在等刘清逼宫的消息,只要刘清跨出谋反的一步,京城中的局面将会发生摧枯拉朽般
的变化。
正想着心事,却听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齐蕊卿飞快地从床上坐起,甘遂迅速点着了灯,朦胧的
光影下,灵雨面色一白,惊惧道:“是火炮!”
齐蕊卿心中一惊,口中急道:“快,去宁禧堂”,出了房门,听到院中偏房隐约传来动静,齐蕊卿忙唤起全嬷
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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