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
挂掉电话的那两三秒里,我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长长的走廊 , 像是落入地狱一样,找不到出口。
姜云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他跟我汇报专家会诊后的结果。
嘴|巴一张一合的 , 说了很多。
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忽然,意识回归,我才发现睫毛上都是汗滴。
“姜云 ,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这里我交给你了。
你告诉我,你能拿下来吗?”
我的声音虽然平缓,但语气却透着一股焦灼。
姜云被我奇怪的举动弄懵了,直到被我大呵一声,“你能吗?”
他才郑重其事地点头,“月姐 , 你放心,我可以!”
我感激到想给他跪下磕两个头 , 但时间不允许 , 我在他肩头拍了拍,飞也似的往楼下冲。
背后是姜云疑惑的叫喊声。
我一边跑一边从兜里摸出手机 , 打给纪燕回。
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韩恪的命还在纪金辞手里握着。
在我跑到楼下时,纪燕回那边接通了。
我问他在哪。
他说在月亮湾。
我叫他等我。
挂了电话我冲出医院 , 钻进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路上我大脑一刻都没停过,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 如何在不伤害纪燕回的情况下,把韩恪平安无事地救出来。
这似乎是个死局,生门握在纪金辞手里 , 除非他大发慈悲 , 否则 , 绝对做不到两全。
出租车在月亮湾别墅门口停下,我一下车就看到等候已久的纪燕回。
他穿了身烟灰色的休闲服 , 也不知是衣服大了 , 还是他又瘦了,衣服底下空荡荡的。
那道颀长的身影在早晨的阳光中,莫名给人一种孤独跟苍凉。
真要拿他去换韩恪的命吗?
扑进纪燕回怀里的一刹 , 泪水立即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怎么舍得要他的命。
哪怕是我死 , 我都舍不得他死啊。
“不舒服?”他见我情绪不对 , 揽我进屋的时候问。
我别过脸擦干泪痕 , 咳了两声,问:“有豆豆的下落了吗?”
心里却极其后悔 , 一时冲动跑到这里来。
纪燕回没有回话,只是叫我在楼下坐一会儿,然后自己上楼去了。
在这个等候的过程中 , 我不是没有想过 , 悄无声息地离开,然后一个人去山庄找纪金辞。
可我知道这样做的话,将是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所以人性的贪婪促使我留下来。
我想再抱抱纪燕回。
再感受一下他的体温跟气息。
就当是无声的诀别。
十来分钟后他下来了。
他换了身衣服,退去宽大的休闲服,换了身剪裁贴身的西装。
挺拔的身材被昂贵的面料勾勒出来流畅的线条,尤其是那两条腿,笔直又充满力量。
不管何时,不管何地 , 我总能轻而易举地被他诱|惑。
我走过去抱住他,脑袋紧贴他的胸膛,虔诚地聆听他稳健有力的心跳。
每一下 , 都是我对他未来岁月的祝福。
渐渐的,我的嗓子像是针扎一样,僵直又刺痛。
一大堆话卡在喉咙里 , 我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再不舍,终是要别离的。
越是这样自我安慰,我越是难舍难分。
头顶蓦地传来纪燕回低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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