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开口跟他提了分手,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战战兢兢担心随时都会失去,能抵挡害怕失去的唯一办法,就是真的失去。
荣一京回到主卧,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一排羊毛毡玩偶,都是丁叮用顺子和第一的毛做的,一个个或憨态可掬,或俏皮可爱,从左到右,能看得出手艺越来越好。
丁叮曾开玩笑说:“等我攒够了毛,我给你做个这么大的玩偶。”她伸手比划出比自己腰还粗几倍的宽度,荣一京笑着回:“那顺子和第一一定以为家里来了新老大,再把它俩吓出毛病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天分,丁叮的手就很巧,这栋房子里随处可见她手工做的东西,丝绒的靠枕,封在玻璃瓶里的永生花,甚至是毛线钩的棉拖鞋。
说老实话,他并不喜欢没有品质的东西,但他愿意纵容丁叮把她的爱好摆在他随处可见的位置,因为她很用心在布置,钩毛线拖鞋也是怕他冷,说毛线的比真丝的舒服。
坐在床边,荣一京觉得自己很清醒,但注意力又不集中,总是在走神,中途接了个电话,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荣先生,您定制的钢琴已经到了,我们刚刚验收过,没有问题,什么时候给您寄过去。”
丁叮偶然提起,说是看到秦佔给乖乖弹钢琴,觉得超厉害,小时候她就觉得班上会弹钢琴的女生都在闪闪发光,现在太忙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试着学一下。
荣一京这次出国想到这事,特意去了趟当地一个很有名的私人订制琴行,没告诉丁叮,不是想给她惊喜,而是怕她先一步打退堂鼓,又是嫌贵又是嫌忙,他索性定好了放在家里,不信她不学,就她那倔劲儿,为了钢琴钱都要把钢琴学好。
没想到……荣一京沉默片刻,开口道:“先暂时放在店里,等我确定好地址再运过去。”
“好,那您忙,我不打扰了。”
电话挂断,荣一京下意识的侧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某个羊毛毡玩偶,这堆玩偶里面,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只,他到现在还记得丁叮在做这只的那天,她刚学会不久,手艺还不太精湛,盘腿坐在地毯上,拿着镊子,小心谨慎得像是在鉴宝。
荣一京从身旁经过,出声说:“再近点就要戴老花镜了,手抖做个大一点的不就好了。”
丁叮嘀咕:“买卖刚开张,材料有限,要省着点儿用,万一做坏了浪费。”
荣一京说:“俩‘原产地’在那屋躺着,不够随时去薅。”
丁叮噗嗤一乐,手一抖,玩偶眼睛没粘好,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哎呀…”
荣一京坐在沙发上耍赖:“我可没碰你,离这么远不能赖上我?”
丁叮很是心疼的样子,噘着嘴来到沙发边,把手里的玩偶递给他看,荣一京一瞧,顿时乐出声,原本很可爱的一只小猫,因为贴成了对眼,显得格外的滑稽。
丁叮道:“你还笑。”
荣一京接过玩偶打量:“很可爱啊,以后都这么贴。”
丁叮又好气又好笑,也绷不住乐,荣一京说:“信我,往后你就持之以恒,坚定你对眼猫的风格,做手工玩偶的人多得是,做商品,一定要有自己的风格。”
丁叮脱口而出:“我又不拿出去卖。”说罢,她坦然道:“不过你喜欢就好了,以后我都贴成对眼儿的,放在你床头,你一抬眼就能看见它们。”
那个时候,荣一京就能清楚的感觉到丁叮对他的爱,仿佛她的世界里,做什么事都是围着他转,为了让他开心,他很满足,也很享受,不是没想过,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一辈子……越是说来简单的话,越是难以维持,荣一京顺着某个玩偶往后看,之后的玩偶,全都是对眼,他依旧觉得喜庆,轻轻勾起唇角,可很快又因为心口憋闷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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