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莹莹的眼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声音微微有些尖锐，“你们警方的职责是救人，在我身上浪费越多时间，救人的机会就越少。”/p

    贺君行的目光顿时锐利，“换句话说，确实有人还活着。”/p

    安莹莹身体一僵。/p

    贺君行站起身，甚至顾不上收起桌上的照片，推开门大步走出去。他一出去，就将消息告诉夏雨娟和席方平。/p

    此时九曲山山上，派出所和救援队的人都在搜索，在有了范围和方向之后，搜索工作的效率一下子得到提升。但随着雨势的扩大，假如不快点找到人的话，随时会有新的危险发生。/p

    贺君行在警察局里等着，他的手用纸折着一只一只的蝴蝶，年歌趴在他旁边睁着大大的眼睛发呆。/p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p

    年歌一下子接了起来。/p

    贺君行停下折纸的动作。/p

    “贺哥，找到了！找到人了！吴敏和宋程都受了重伤，席哥说幸亏发现得早，两人还有救！”年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p

    贺君行脸上也不自觉扬起笑容，修长的手继续将手中的蝴蝶折好，整齐放到桌上。/p

    年歌的笑容微滞，转头道：“贺哥，席哥说找不到范晓军。”/p

    贺君行站起身，重新进入审讯室。/p

    九曲山雨头村。/p

    席方平冒着雨看向四周，在灯光的照射下，黑沉沉的雨依旧阻挡着视线，鸡啼声时不时响起。在找过两圈依旧找不到人之后，席方平将目光落向鸡圈外放着的一台喂鸡用的绞肉机。/p

    赵中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艰难道：“席哥，不会吧？”赵中航自来熟，非常自觉换了称呼。/p

    席方平声音有些沉重，“希望不会吧，去看看。”/p

    赵中航一时踌躇不敢上前，但想到自己要做一名合格的老警察，还是壮着胆子跟了过去。随着步子的接近，除了鸡圈散发的味道外，赵中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能闻见一股子肉腥味。/p

    “呕！”/p

    赵中航扶着旁边切肉的案板吐了出来。/p

    席方平无奈看了他一眼后走近绞肉机，只见刀片上确实沾着一些血肉和碎骨，但分不清究竟是什么肉。/p

    席方平打了电话，通知专门破碎尸案的同事过来。/p

    派出所的老李走近，脸色有些难看，“我们在那边发现了范晓军的衣服，旁边还有很多血迹。这东西，一会儿我亲自安排人送到你们市局去。”/p

    席方平点头，看向旁边依旧还在吐的赵中航，无奈道：“看来这位小赵同志离成为老警察还有一段距离。”/p

    老李叹气，道：“这种绞肉机每个养鸡场都有，但只能绞骨头比较软的部分，我再组织村民挖挖看，说不定会有发现。”/p

    “好，辛苦你们。”/p

    “说什么辛苦，”老李拍了拍席方平的肩膀，感慨道：“这事你们压力大，能救出人来万事大吉，现在死了两个活了两个，家属和媒体工作就看你们了。”/p

    “应该的。”席方平觉得接下来最头痛的人恐怕会是高法医，想到这，心里竟然有点安慰。/p

    席方平反省了下，觉得可能是被贺君行带坏了。/p

    在九曲山的搜查紧锣密鼓进行的时候，贺君行坐在审讯室内，正给安莹莹送饭。/p

    从刚才开始安莹莹就是沉默不语。/p

    被发现是真凶后，她反而进入了静默期，不辩解但也不承认，只是安静坐在审讯室里。/p

    审讯是极需要技巧的，贺君行很少做，一方面是他没有席方平的耐心，另一方面他做不了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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