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在生死关头迸发的直觉,又救了我一条命,几乎在我偏头的同一时间,一道滚烫气流在耳旁擦过,甚至我能听到狙击弹头高速穿透空气时产生的音爆。
我来不及庆幸,耳膜回荡的嗡鸣,也使体内的肾上腺激素疯狂飙升,当我的视线再次回到倍镜的十字准心,那一名潜伏已久的狙击手,已经在距我三百米的树上,完美地隐藏好了自己的身形。
不过他也像我一样,同样是爬上树顶,以一个最佳角度去俯视刚才那场凶险的枪战,他没有开枪射杀松尾穗子,恐怕也是产生了与我相同的想法,提防着她还有队友,这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
他不敢在我的视野之内再次暴露,因为只要他一探头,还没来得及重新锁定,就会被我手中这支AWP狙击步枪轰爆脑袋。我为自身实战经验不足,几乎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终于把被动的局面扭转为主动。
双方之间,就这么僵持下来,他不敢动,我也不敢盲目开枪,但是我很清楚,这里产生的动静足以让方圆三公里范围内的杀手感知,他们听到枪声肯定会折返而回,时间拖得越久,对我就越发不利。
但是他也面临着同样的情况,而且时间更为紧迫,虽然我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镜头上移开,但是我相信松尾穗子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刹,就已经摸了过去,不过她也还需要解决掉最后一名杀手,才能够帮助我把对面那一名阴险的狙击手找出来。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冲锋枪与步枪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把这个僵持的局面推向最后一步,我不能确认到底是谁活了下来,可是我想到松尾穗子高超的隐匿技能,突然就对她生起了极大的信心,我也唯有这么认为,不然我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突然,一根枪管从狙击手原来隐藏的位置伸出,我的食指微微一动,但是就在几乎要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我硬生生地制止这个动作,在这一瞬间,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不是傻子!
枪管只是露一下头,就又再没有了动静,我缓缓地吐出憋在肺部的一口闷气,思维与心跳,似乎都已进入到一种静止的状态,再也没有一丝波动。
差一点我就上了这个狡猾狙击手的当,他的心理战术玩得非常高明,如果刚才开枪,他一定会抓住我上膛的机会,给予松尾穗子致命一击。他一定是发现了松尾穗子的行踪,才会用这个方法误导我,从而抓住反戈一击的机会。
也就是说,她活了下来!
我的精神完全聚焦在他藏身的位置,与此同时,一块平面图也在脑海徐徐铺开。我假设着松尾穗子没有死,她在什么方位发起偷袭,从而去推断狙击手在什么方向动手。生存机会只留给想方设法活下去的人,而不是只顾着眼前的愚者。
气氛,压抑到了一个极限,风声带给我的不再是安宁,而是隐隐在拨动着我心中的浮躁。
毫无征兆地枪管再次现于我的眼前,它不再是一荡而过,而是垂直指向了一处,透射着森然杀机。这一次,我没有迟疑地扣下了扳机,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的右肩在反作用力之下往后一顿,浓重的火药味刚刚钻入鼻尖,就传来一声惊呼,我看到有东西从树上掉了下去。
这一枪我击中了探出的枪管,在开枪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击空的情况出现,也来不及去想,实际上再让我来一枪,我根本没有信心能够在三百米以外,击中那么小的物体,这绝对是运气。
我重新把AWP狙击步枪挂在背后,就从树上滑下去,快速冲向狙击手坠地的地点。
狙击手是一名脸上涂抹油彩,身穿绿色吉利服,年纪在四十岁的R国男人,他此时口鼻溢血,呈一个仰躺的姿势躺倒在树下,已经没有了气息。
松尾穗子躺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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