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在踏进药房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鼻子到鼻腔这样的一个过程才令她有些紧绷的情绪稍稍的平缓了下来。她近来操心的事情也算是多了起来,皇上那边的用膳还有这边所有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为何,这个镇国公的脾气在很多的时候是同皇上一模一样的,生气的时候都会摔身边的东西,不论是什么,拿起来就摔。
只是进了药房的紫月环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顾逸致的身影,正当她要俯身检拾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时才瞥眼看见蹲坐在角落当中的顾逸致。她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一向意气风发的镇国公竟然也是会有这样的一个时候,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身体当中全部的气息那般,有些怏怏的呆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一切。
紫月在放下手中东西之后就便走到了顾逸致的面前,随后便是蹲在了他的面前,用饶是困惑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一眼,“镇国公?”
随着紫月的话音落下,顾逸致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坐在地上,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很是艰难地转过了自己的脑袋冲着面前的紫月看了一眼,随后却又是将自己的脑袋低落了下去,好像永远都沉寂在专属于自己的世界当中,又好像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曾有过发生那般。
“镇国公?”紫月又轻轻地唤了一声,“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吗?”
“倘若,倘若……”顾逸致口中的话语在喉咙当中翻滚了好几遍,隔了好些的时候才说道,“倘若我不能够将皇后从生命垂危的时候救活过来,你说我是不是罗曼国的一个罪人?”
顾逸致的这番问话令紫月在原地愣了好些的时间,她都不肯承认顾逸致说的这番话就是间接的判定了自家娘娘的性命可能是要终止于此。只是她却是不敢相信之后还有之后的事情所要发生,她微微地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接着就在顾逸致的身边坐了下来。
此时的紫月压根就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是会有那样大胆的时候,兴许是跟着司徒倩瑶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不将一些事情放在心上,在这个瑶华宫当中除了当今的皇上,每个人之间的感情就是如同一家人那般。
感到身边多坐了一个身影,顾逸致很是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自己的身形,很自然的将身边多余的位置让给紫月。
“娘娘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奴婢记得娘娘有一次差点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没有了,她还是那样劝导着我们。”紫月说话的时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奴婢知道,娘娘在很多的时候也是害怕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譬如说是生死,奴婢想此时的娘娘心中一定是想要存活下来的,不论镇国公有没有研制出解药来,再说了,很多的事情都不会在预料当中的不是吗?奴婢始终都相信娘娘会自己醒过来,就算没有镇国公娘娘也会醒过来的,因为娘娘的心中还有很多很多的牵挂。”
顾逸致从来都不会想到在这个偌大的后宫当中还是会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说这样的话语,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了后宫的这些纷杂,性命对于皇家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如同草芥那般的,没有丝毫的意义。
也就只有在遇见了司徒倩瑶的时候他才会想要倾尽自己的所有将她从昏迷当中救治过来,不过这一些执念到了现在却像是成了空一样。他一直都以为这个世界之上没有他不能够解决的事情,可是到了很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他确实是有很多的东西是不会的,就连绑在他手上的性命也不能够救回来。
药房当中突然出现的安静令外头守着的宫女有些茫茫然,谁都不知道在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谁都不敢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去瞧瞧里头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进展。所有的人在惧怕当今皇上的时候,同样也惧怕来自于苗疆的顾逸致。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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