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让我不寒而栗,我满眼惊恐的望着她,双手撑地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狗娃,你怎么了?狗娃……”
姐姐试图过来拉我 , 可走了几步,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顿住了脚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 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姐姐的样子为什么会跟女鬼重合 , 可看到她哭 , 看着血水混合着泪水自她的指缝里流出 , 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疼 ,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她是个坚强的女孩,母亲死后,我们相依为命 , 吃了那么多苦 , 受了那么多罪 , 她却从来没有掉过一滴泪,她一直怀揣着希望,她说老天爷总不能一直不睁眼 , 我们也总会有长大的一天,到时候 ,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自打闹饥荒一来,有什么吃的她总是让我先吃,无论我们走到哪儿 , 她都牵着我手生怕与我走丢了 , 她自己才七岁,却仿若一个母亲般尽全力照顾我,自己则瘦成了皮包骨 , 面黄肌瘦,脖子老长,走路打晃……
这么一想 , 我忽然就释然了,即便她就是女鬼又如何?她没有害我 , 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这一世她就是我的姐姐,是我最亲的亲人。
“姐姐。”
我轻唤她,去拉她的手 , 她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
苦苦的熬过了冬天 , 春天的时候 , 我们姐弟二人都瘦成了豆芽菜,并且姐姐的脸上 , 留下了一块巴掌大的狰狞伤疤。
我们又开始了流浪,拿着破碗,从一个村穿越到另一个村,从一个镇走往另一个镇,鞋磨破了,脚上磨出了水疱,水疱破了,变成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子,可我们一直抱着希望 , 希望有一天我们会长大,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生活。
夏天,我们走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个沿河的村子 , 那条河很大很宽,并没有干枯。
大旱两年,流浪了一年,我们终于走到了一个有这么多水的地方。
我跟姐姐起初很兴奋 , 可随即我发现那个村子里的天与地 , 给人的感觉很昏暗 , 我一度认为是我的眼睛饿出了问题 , 可后来我发现那个地界确实有问题 , 那里的天空中像是覆盖着一层霾,将青天白日遮挡的黯淡无光。
那里的人行为非常怪异,白天的时候多不出门 , 夜里却分外活跃 , 夜里街上随处可见有人胡言乱语 , 状如疯子。
并且村子里的人精神气色都很差,那种差跟饿出来的差不一样,他们眼神涣散 , 眉目间灰里透黑。
我记得曾经在外公的一本相书中看过这种面相,相学中称那为死气 , 这镇子上的人身上为何有死气?他们分明都是活人啊。
这个村子让我感到特别的压抑,压抑的像一个通风不畅的大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跟姐姐决定快点离开这里。
我们沿着河往下走 , 途经的几个村子无一例外 , 都是一样的情况。
更让我惊讶的是,随着我们的行走,我发现沿途的景致越来越熟悉 , 最后我确定,我们身处的地理位置是临河镇!!
现在的年份是五十年代初!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投胎的过程中遇到了时空错乱,导致光阴回退了五十年 , 但按照现在的时间算起来,五十年代临河镇大同村的村长还是老村长 , 而外公肯定也在村子里……这么一想 ,我欣喜若狂。
我拉着姐姐直奔外公家而去,外公家的房子是没翻新前的老房子,门上挂着一把黄铜挂锁 , 外公没在家。
我在外公家门口等了一会,不见外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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