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闪和咏诗走出大山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但离县城还是很远,来过大山里几次草一闪都是坐车,那时候根本感觉不到路途遥远,此时脚板底就像踩在乱石滩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身体总是不平衡,如果不是还有一股意志,如果不是知道县城一定在不远处,他几乎就躺下了。
脚底的水泡烂了又起,再烂,他第一次觉得人生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咏诗也不好过,此后的好多路段都是草一闪背着她走过的,就这样她的脚丫子也和草一闪的脚丫子一样破破烂烂的,如果眼泪能缓解痛苦的话,她宁愿大哭一场。
草一闪再次摇摇晃晃的把她背在自己背上,谁让她当时说过那句话:“草大哥你一定会帮助我的,是不是?”就这句话,草一闪即使再艰难也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草大哥,我们休息一下,别走了,”咏诗伏在草一闪背上,听着他沉重的喘息声说。
“不用,很快就到了,坚持一会儿”草一闪咬着牙说。
“突突突”一辆手扶农用四分工具车从背后顺着崎岖不平的土路赶上来,草一闪背着咏诗朝土道一盘闪去,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让他担心那司机在这样窄的土路上挂到自己和咏诗。
“大兄弟,你们这是要进县城吗?”农用四分工具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问道。
“是啊,你是谁啊,这么晚了还进城?”草一闪问。
“是啊,我一个兄弟说要去医院接一个人,让我连夜赶过去”农用四分工具车显然是个健谈的人,也是个憨厚的人,看到草一闪和咏诗的惨样,好心的稍了他们。
“这么晚了,我们拦了一路车,没有人敢停下来,你怎么就敢停下来呢?”草一闪稍微喘息了一会儿问。
“大兄弟,看你这身板,再看这个大姑娘,两个加起来也不够我一个之手揍的,况且我在这方圆百里生活了三十二年,我跳下车往大山里一钻,就是放上千人也不一定逮得住我”司机彪悍的说。
草一闪笑了笑,也是,人家那那身材,会害怕一个看起来柔弱的书生。
加上刚醒来没几天,体质柔弱的咏诗两个人也不一定能吃得住人家一下。
这让他再次感到自己的弱小,看看如花似玉的咏诗,如果这司机有歹心,自己两个人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吗?
不过幸亏看起来这个憨厚的农用四分工具车没有歹意,只是有些健谈,眼睛有时在咏诗的身材和脸上扫那么一下,还是有些害羞的那种。
“这位大哥,去医院接人,那人一定是好了出院了?”草一闪故意转移注意力。
“好什么呀,那帮庸医,小小的脑震荡硬给治成了植物人,现在人事不醒,官司打到市里,市里倒是一番保证,但除了得到一些金钱以外,人还是那样,这可让这一家子人怎么过啊!可恨那医院在得知政府赔偿以后,一天也不留,我大兄弟早就打上电话催我去接人,这台农用四分工具车正好罢工,我摆弄了一天,黄昏的时候才开出来,脸也没洗,饭也没吃。
“是不是在县人民医院?”草一闪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农用四分工具车满含敌意的看着草一闪问。
“我,我在那里当过一段时间清洁工”草一闪说。
“哦,勤工俭学吗?现在的年轻人真好,”农用四分工具车一听自己给草一闪解释。
“不是,只是没有工作,在那里呆一段时间”草一闪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说。
“植物人,好可怜啊,草大哥你救救他吧!”咏诗善心大发道。
草一闪可不是随便当好人的人,闷声没有接话。
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再说了,以他狮子大开口的要价,想这个开着农用四分工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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