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送走!都还愣着干什么?嗯?老夫人病情不见好转,云姨娘素来与她亲厚,今生能得了云姨娘这份孝心,也不枉她老人家一片苦心疼惜之情了。送走吧。”
翟志春说得十分仗义。心里却道,此时不送走,更待何时?送走了这祸害,本官的仕途才能安稳升上去。
翟县令身边的侍从得了令,再也不敢纠结,赶忙与罗氏身边的陪嫁嬷嬷一起,将欲哭不得,拼命挣扎的云姨娘给架了出去。
那罗氏陪嫁嬷嬷恨不能云姨娘立马死去,这些年来她家姑娘所受的委屈那是罄竹难书啊,所以这位嬷嬷得此机会,也不再手软。
她趁着搀扶云姨娘的功夫,上下其手,对她身上最柔软最敏感地痛感神经地方下了黑手,直掐得云姨娘呜呜呜地呜咽,却叫不出声来,差点没把一双原本含情的,美目给瞪裂了。
终于打发走了瘟神,搅家精,罗氏身心通畅,只觉着方珺兰过府一趟,竟成全了她的好事,定是她的贵人,便眼中笑意深达眼底,面上却关切地问道,“方姑娘,您看我婆母娘可还有法医治?”
在罗氏看来,最好是能让这位作妖儿的老太婆后半辈子口不能言,动弹不得才好呢。
这可不是罗氏恶毒,实在是翟志春的这位老娘不但为人刁钻,骄横,难缠,而且折腾儿孙媳妇的手段,那是层次不穷,端着老封君的架子,哪天不找事儿折腾人,她就不舒服。
对这样的老人,罗氏哪里还有敬重之心?有的,也只是恨了!
方珺兰没兴趣去管人家的闲事儿,但是翟唯的家对于她来说,就不一样了,所以她进门才给了翟志春几次暗示。
本想再进一步“点化”他,结果那位骄纵无度,自以为这个家就是老天第一她第二的猖狂云姨娘,很洒脱了跳进了自己挖好的坑里,成全了她家庙为老夫人祈福的宏愿。
虽然是被送走了。但是方珺兰并不打算绕过她,而是状似无意般地笑道,“翟大老爷,您家这位美妾,听说是王财主的远房小姨子?
哦,如果这事儿属实的话,那就难怪王财主能在冀县这地方如此强横,连给他儿子配阴婚而逼死人的事儿都敢做得出来呢。
我听说当初王财主和他家夫人,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儿子用活死人配阴婚,是受了他远房小姨子的蛊惑。难道是您的这位美妾不成?唉……当初要不是我命大,恐怕这会儿找人申冤都不可能了。”
翟志春脸色一凛,这才想起了方珺兰死后复生的过往,不由地极为尴尬和难堪起来。不用问,方家小姑娘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是别有深意的了,人家这是要算后账呢!
罗氏一直在内宅心力交瘁地跟小妾斗,并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所以见方珺兰跟翟志春似笑非笑,话语直指她所憎恨之极的小贱人,不由地心里窃喜,很明智地只看着不说话。
“方姑娘,你说的这些,本官尚不知情。但是,你放心,如果本官一旦查清,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地交代。”翟志春嘴上说着,可后背已经出了冷汗了。
这时候他是想起了自己前两天上报的请功折子,里面已经将方珺兰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功绩都报了上去。
如果不出意外,翟志春很清楚,上面会对方家这个小丫头会有奖赏的。
如果方珺兰这个时候记恨他的小妾表妹,那么,只要她这个苦主在上峰面前说上一两句,那他的升迁之路恐怕就有些难了。
细究起来,县令的表妹小妾,是王财主的远房小姨子,那岂不是说,他翟志春与王财主也是亲戚?而王财主的所作为,不就是他这个县令暗中纵容的结果?
如此这么一细算,翟志春后背冒凉气,头上冒冷汗了。王财主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要误他前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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