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珺兰其实在小方哲一进屋子说家里来了好多客人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是方家人人上门来了,所以就着小方哲这副惊慌的样子,也来了一个浑身发抖,装作害怕就哀声叫李继忠,“干祖父,您……我,珺兰,珺兰……”
李继忠今天心情不错。想不到自己一个小小的里长,在有生之年还能侍候太上皇,着实是无上荣耀的事情,所以他自始至终一直站在旁边,心情美美的看着方珺兰讨好太上皇。
李继忠明白,自己不用刻意去献殷勤,在太上皇那出风头,他的干孙女得了好处就少不了他的。
这么光宗耀祖的机会,他岂能错过了?所以心眼不少的他,就老老实实,恪守本分地站在那儿想美事儿。
结果,方珺兰的求救声一起,李继忠先是一愣,没闹明白方珺兰突然间的软弱是真是假。
如果说方珺兰是真的害怕方家人,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啊。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与往日不同,就连她爹都唯唯称是,她还用得着怕方家人上门?
可要说是假的,她这么做有什么深意?难道是……哦,明白了,兰丫头故意装弱,这孩子是故意的,是故意在太上皇面前装鹌鹑呢。
这样一来,将来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方家人也是个拎不清的,到时候她反驳他们,就不会被人说成是忤逆不孝了。
“丫头别怕,凡事儿有干祖父给你做主呢。如果干祖父做不了主的,不是还有尊贵的老爷子吗?你自管去看看,别担心。”人老成精的李继忠,这是变相地在给方珺兰递梯子。
方珺兰这么装相,李继忠不但没有反感,反而还觉得很欣慰。这孩子到底是与以往不一样了,涨心眼儿了不说,也懂得借力了。
太上皇一看这情形,就是一愣,不满地问道,“兰丫头,这是怎么了?你是御赐县主,难道在这穷山僻壤之处,还有不长眼睛的欺上门来找你麻烦不成?”
一听老爷子动问,方珺兰立马面露戚戚然,欲言又止,仿佛有难言之隐。
而小方哲见状,也带着哭意,依偎在姐姐的怀里,也不敢说话。
李继忠就故作叹气,恭敬地回禀太上皇道,“回太上皇老爷子的话,珺兰这孩子……苦命啊。”接着,就将方珺兰爷三个的以往遭遇说了一遍。
末了又怅然地道,“唉……那季家被发配流放之后,珺兰这丫头才算是过上了点好日子。
谁知道这才消停几天,有了点家底儿,又得圣上眷顾,封了县主,本以为从此能跟她爹,带着她弟过安稳了,结果那方家找上门来了。
方家,乃是兰丫头的祖家,虽然说是几十年来来往,在小丫头遭难的时候也没伸过一把手帮衬一下,可细究起来,到底是同族同宗,是一家人,这要是方家人似是季家那般家风,兰丫头她……”后面的话不说,屋子里明白事儿的就都听得懂。
无非是,方家人也似季家家风,狠心毒辣,手段残忍,那作为晚辈,方珺兰爷三个恐怕再要经历一番磨难和苦楚了,甚至搭上性命也有可能。
方珺兰和小方哲的哀戚无助,李老里长的无奈和同情,让太上皇龙眸猛然一缩,精光迸射,上位者的气势立马在这宽敞的房间里蔓延开来,给人一种无形地紧促压迫感。
“既然是被母亲带出改嫁成了人家继子,那纵然是改回祖姓,又与那方家有甚关系?嗯?”太上皇虎威骤起,轻拍了一下桌子,沉声道,“如若当初方家念及手足之情,岂肯将这方家老三唯一的血脉给轻易舍了去?
哼,分明是那方家嫌弃兰丫头的父亲当年幼小是累赘,所以才舍了他,任他飘零在外成为了别人的儿子,受尽别人的欺凌家破人亡,这等祖宗还有甚认得的?嗯?”
刚刚经历了惨痛的父子阴阳两隔,兄弟互相残杀的太上皇,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