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寿县赈灾的五只巨船起航的时候,皇城一半的百姓都来送行,大有十里长街送总理的意味。顾念和凌风不喜欢出风头,并没有像其他官员一样站在甲板上与底下人挥手告别。
倒是旬华和李宣墨两人,站在船头,挥手挥得十分起劲。就像是出征的将军一般,英姿飒爽,器宇轩昂。
船上人多眼杂,不好与五瓣传递消息,但顾念也没闲着。船只才航出皇城,便有底下的相关官员与凌风对接赈灾事宜。
对于这次的赈灾,凌风唯一打算出的力气就只在顾念身上。其余的他都不想管。所以听到下人来报,凌风也只是以一种无辜的眼神看了看顾念。
顾念没指望一个对钱没有概念的人去打理一个需要用钱解决的事情。于是她便开口吩咐门外之人让众官员在夹板等她。
话带到,众官员便以为来的人只是凌风而已。确不想凌风居然还将顾念给带来了。
其实凌风也不想来,但他更不想让顾念一个人面对一帮男人谈事情。
正值炎炎夏日,几张矮桌在夹板上拼接成了长桌,上头皆撑着伞。凌风顾念坐主位,其余大小官员依次而坐。只是当中还夹杂了两个来凑热闹的旬华和李宣绒两人。
李宣绒大概太热,也不害臊毫无形象的穿着敞开胸襟的衣衫,一把折扇呼啦呼啦的扇着,使得里面的春光时不时的就会乍现开来。
旬华都是十分乖巧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太过于玩味,不停在在周围打转。
凌风不说话,冰着个脸看着李宣绒,眼神十分不友好。顾念安坐在凌风旁边,丝毫没有分出主次。
气氛那叫一个尴尬,凌风不开口,底下一帮官员愣是没人敢先开口。
最后还是李宣绒开口道:“你们说不说事情了?”
边上的旬华也搭话道:“就是就是。”
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这些个官员一半是户部的文官,负责账目和采购。一半是兵部的武官,负责灾情勘察和赈灾事宜。
现在他们要讨论的,便是账目和采购事宜。原本这些事情早便就要确定,奈何朝廷没钱,无法给出具体银钱。如今才确定下来,他们也只能是在出发的前一夜,根据上头批下来的银钱做了相对的预算估计,现在是要将预算呈给凌风看。
单单是负责账目的官员便有四人,齐齐拿出他们草拟好的账本放在桌上,然后里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第一个先和冷面的凌风打交道。
顾念道:“给我看吧。”
她那么说,但并没人理会。赈灾的账目怎么能让一个女子看?就算是主事人的妻子也不行。不少人因为顾念这种僭越的行为皱起了眉头。
见顾念被忽视,冷声道:“你们给就是。”
底下人心存不满,但也不敢违抗这位御前红人,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大人。
于是当四本大拇指粗的本账摆在顾念面前的时候,顾念叫人给她准备一张湿布用来沾手还找来一副算盘,然后便一只手翻动账本,同时另外一只手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目光顺着账目而下,看完一篇翻一篇,当中没有丝毫停歇。
整个船上变得只有那算盘的声音在啪啪作响,显得周围寂静得叫人心慌。而凌风则是在旁边闭目养神,将那富有节奏拨弄算盘的声音当做了安眠曲,丝毫没有要看一看的打算。
直至顾念翻到二十篇的时候,才停下来,抬头问道:“这是谁的?”
底下一个官员有些心虚的抱手,道:“回,夫人,是下官李天福的。”这番毫不停留、快速的珠算,没个一二十年的账房功夫,是远远做不来的。
顾念将账本就着翻开的地方,让下人递给了李天福。待他接到账本后,她才开口道:“我不用看后面都知道你这本账目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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