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心情有些沉重,他将蛊惑众宗门围剿汐邪阁的办法说了出来,便留下一脸狂喜的女子一人便独自走出了密室,来到了茶楼的一处观台,挥手遣退上完茶后静候在一旁的侍女,陆九渊望着街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有些茫然。
“如果一个大陆,要用藏污纳垢的方法才能维持表面上的平衡,是不是人人都将变为真理的奴隶?”想来还是有些佩服那名女子的,需要怎样的忍耐才能将所有的苦涩按下,继续在这种被自己所唾弃的世道讨生活?
小狐狸听不懂陆九渊所说的这些,但也察觉到陆九渊此时心情的复杂,而她能做的,就是安静的听着陆九渊的倾诉,帮他捋顺杂乱的长发。
想到这些,陆九渊不知不觉中入了神,似乎神游天外一般愣了下来,冷眼看着芸芸众生,而体内却有一股凌厉的韵味在翻腾。
开始的时候还很模糊,但是街头蓦然间走过一名落魄的说书人,一边步履阑珊的路过,一边在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江湖桥段,似乎想要引起旁人的注意,借此来赚取一些果腹的碎银,但除了招来些许孩童的嘲笑之外,再无他物。
而陆九渊虽然此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但说书人的声音却被他丝毫不落的听入耳中,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炸裂在陆九渊的脑海之中,使得初始混沌的那一抹意境豁然开朗,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而陆九渊的气息也是开始节节攀升,但是除了一人之外,无人能够洞悉在喧闹的街道下这一丝隐晦的变化。
陆九渊猛然回神,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体内的灵力好似江河如海奔腾不息,以浩然之势在经脉之中流淌着。而那抹意境也被醒过神来的陆九渊捕捉到,似明非明的思索着其中的奥妙。
片刻后陆九渊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无声落座的男子,咧嘴一笑:“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说是吧,秦铭兄!”
秦铭若有所思的看着陆九渊,随后微微一笑,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却皱起了眉头,随即唤来侍女将茶换成了酒,烈酒。
“是啊,本以为前几日一别便不会再有相遇的机会,却不曾想在这望仙镇,居然能够与天九兄弟再聚首,有的时候,真是不能把事情想的太过绝对。”秦铭神态亲和的回道。
陆九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这个与自己在深山密林中厮杀数次的男子,这个同为原始大道修炼者的天骄,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明明是立场对立的两个人,戴上遮纱,他就是那名冷酷强横的蒙面男子,而陆九渊就是汐邪阁和幽月门人人得以诛之的剑修,而摘下那层隔阂,他又是成了无酒不欢的秦铭,而陆九渊也摇身一变成为了游荡天下的窘迫书生,这种方式,让陆九渊感觉怪异的同时,也颇感有趣。小狐狸却不知两个人再打什么哑谜,当感知到此人便是在一直追杀自己和公子的那名黑衣人之后,便双腿站立,龇牙咧嘴,故作凶狠的盯着男子。
而秦铭似乎没有这种想法,却将这两种身份分的很是清楚,哪怕昨天还是不死不休的敌手,但现在在这茶楼中却没有半点的杀机,淡然从容的神情,让陆九渊认为他比自己更要像书生一些,太平盛世埋头读书,邪佞横行持剑斩魔,无不透露着洒脱自然。
“我有些喜欢你了。”
陆九渊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对面的秦铭脸色大变,倒是让陆九渊瞧了个新鲜,毕竟自己暴露夜魔血脉的时候,男子都不曾这般慌张。
“对不起…我…”秦铭有些不知所措,脸色涨红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这片刻的功夫,额头居然浮现了一层密集的冷汗。
陆九渊脸色一黑,摆了摆手,语气发狠的说道:“你误会了,不是那个喜欢!”
男子顿时放下心来,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这种话天九兄以后还是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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