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几年不见，当年优雅的高岭之花更多了属于母亲和妻子的温柔，那眼神中，完全就是一个被宠爱的小女人。

    三人见面，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心里的疼痛没有一丝的减少，面上甚至更多了几分崩溃，蒋忠国这才发现，原来当这个女人不属于自己的时候，是这样的疼痛。

    杨雪的笑容停顿了，缓缓的落了下去，看着蒋忠国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有重逢的喜悦，被误解的疼痛，还有各种莫名的情绪。

    阮琛觉得有些恐惧，他明白，他得到杨雪的方式确实是有些不正当，趁着杨雪低落之时出现在她的身边，让她只能够依靠她。

    手部的动作有些收紧，怀里的阮萌萌有些疼痛，哭泣了起来，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沉静，像是打破了什么永久的隔阂。

    杨雪赶紧收回了视线，轻轻接过阮萌萌哄着，女子细腻的温柔，让孩子的哭泣慢慢的停了下来。

    阮萌萌抓着杨雪一缕长发，渐渐安静了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杨雪向着对面的蒋忠国点了点头，带着丈夫和孩子离开。

    脚步虽然缓慢，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以及从来不回头的勇气，让蒋忠国恍惚心碎。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你的母亲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心里，只是时光的阴差阳错，让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无论是因为什么。”

    蒋忠国注视着面前的玻璃杯，那般的晶莹剔透，像是最美的琉璃，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却不能叙说，蒋忠国的内心。

    后来，蒋忠国只能看着阮琛和杨雪越来越甜蜜，而他们的曾经，就像是隔着玻璃的装饰品，不能去想，也不能触碰。

    过了几年，经过家里介绍，蒋忠国和谢韵芳走到了一起，可能是看到谢韵芳的时候，又出现了当初杨雪给他的那种感觉，美好的甜蜜。

    而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阮家破产，阮琛自杀，杨雪悲痛欲绝，坚持了没有多久，就随之而去。

    “其实，那段时间，家里的氛围一直都是很紧张。我记得那天，妈妈穿着一身漂亮的长裙，妆容淡雅，恍惚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她很少下厨，不仅是爸爸宝贝她，而且，是因为她不太擅长，可是那天，妈妈给我和弟弟做了早餐……”

    虽然很是简单，却让人心里都是舒适的，当时的阮萌萌还以为一切风雨已经过去，母亲能够重新面对这一切。

    和弟弟去学校的时候，还是高兴的，只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母亲的尸体，那样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有人说，母亲像是一只蝴蝶，飘然而下。

    警察送他们回家的时候，阮萌萌看到了母亲留给自己的信，上面的话只有短短几行，却是晕染的有些糊了，像是眼泪滴落的痕迹，带着让人心碎的绝望。

    “妈妈说，对不起，没有父亲在身边，她活着都是一场煎熬，原本的空气都好像是利刃，刺痛了她的心。请我们原谅她，没有办法陪同我们长大。”

    阮萌萌接着蒋忠国的介绍说道，声音平淡，仿佛只是叙说着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经历的。

    那些本以为每次提起都会让人绝望的事情，如今竟然只是觉得心有些疼痛，其他的，却也没有那么痛苦，不知道，是时间洗刷了一切，还是，她已经有人保护。

    “那，你怪你的爸爸妈妈吗？”谢韵芳早已经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背后的故事，亦或者是因为阮萌萌的遭遇。

    只是轻颤着声音询问着阮萌萌，这个孩子，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却还有着让人疼痛的乖巧，是因为没有人疼爱，还是被社会磨平了痕迹。

    “以前怪过，后来觉得，实际上每个人都是有着不同的选择，爸爸只是那个时候撑不下去了，所以，他选择放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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