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得发慌,支着臂肘想要坐起来,他伸手按住了我:“胳膊不想要了 , 还敢乱动。”
龙涎香的味道随着他的动作飘散在空气中,直到此刻我还云里雾里,闷疼的身子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看着他我眼前涌上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他会不会像太后所说拿我出去顶罪,去保全皇后呢。
我哭的稀里糊涂 , 让他很烦躁 , 被子里攥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 , 像是要将我捏碎一样 , 我想很问他 , 但是却没有资格,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酸涩极了。
“青衣不要哭了,伤口碰了水,会留下疤痕的。”
被姑姑这样劝慰 , 我的泪流的更凶了,我好想变成一只带着翅膀的鸟 , 从这个恶魔窟里飞出去。
燕哲忍无可忍瞪了我一眼 , “收回去。”
我脑子里十分混乱,被他吓得愣住了。他拿出帕子手劲不轻不重擦拭着 , “想毁容直说 , 朕可以成全你。”
果然 , 他在乎的还是我的容貌,不过这本就在情理之中 , 他不就是为了这个才买了我吗。
乘华不动声色看我一眼 , “皇上,祁婆子伤的很重,太后一向视她为心腹,此事如果处理不好,只怕后患无穷啊。”
燕哲专注擦拭着,语气清淡无波,“都是你惹的祸 , 你给朕想个对策吧。”
我瞪着他 , 犯了倔劲 , “她若死了 , 我可以命抵命。”
如我料想的如出一辙,他眸光一凛,蹦出寒气 , 帕子在我脸颊用力一抿,疼的我倒吸冷气,“好样的,进了一趟后堂嘴还这么硬,是朕小看了你。”
他扭头,“传话到寿康宫,人要是去了朕厚葬,朕会再寻出品德好的,一定让太后满意。”
他咬牙切齿 , 字里行间全是决绝,像是被点燃了什么深仇大恨,狠的要命 , 我不经意看见姑姑,她嘴角微动,像是在笑,而且是冷笑。
思虑间,燕哲在被子里捏了我一下,讳莫如深弯起了嘴角 , 看得我有些发毛 , 鸡皮疙瘩骤然冒起:“你同他情意匪浅嘛 , 后堂都敢为你闯。”
我呼吸都断了半拍 , 霎那间丧失了所有言语 , 不可控制的摇着头。
我不知他到底想怎样,津王的出现属实在意料之外,太后不相信,燕哲也不相信:“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为你不顾一切。”
我哽咽的说没有 , 他阴鸷的面容有了一丝松懈:“你最好不要心存希冀,他的身份你高攀不起。”
他吩咐乘华盯紧寿康宫 , 封住所有知情人的口 , 后堂之事参与的人身份特殊,千万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此后好几日我都不曾见过他 , 每日在殿里修养着 , 伤势也慢慢有了好转 , 终于等到痊愈那日,我提了好几桶热水 , 在木桶里泡了个澡 , 裹着寝衣在榻前擦着湿发时,外头传来了乘华的声音。
我隔着门问他有事吗,他语气平和说请我到桐花台走一趟。我下意识的反应,燕哲不会又醉了吧,胡乱挽了个发髻就随他去了。
到了桐花台,眼前的场面打的我措手不及,十几名穿着红纱衣的女子翩翩起舞 , 修长的细腿 , 盈盈一握的腰肢 , 若隐若现 , 让人看了欲血喷张。
两张席摆在台前,我彻底傻眼了,谈笑风生的燕哲端坐在正中间 , 而左手边竟然是津王。
他云里雾里看着被燕哲抱住的我,错愕的神情呼之欲出。
燕哲毫不在意,擦干我鬓角的水珠,夸赞着说很香,端起事先倒好的酒盏喂我饮了下去,那酒格外暖和,烫的我心口发颤,“朕让她来作陪,你不会介意吧。”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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