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我与饮月皆为一愣。

    担忧过他么？我记得在门禁的时候，日日望着殿门 , 盼着它打开，这算担忧么。

    我眼珠转了许久 , 最后道出一句，“臣妾不是无心之人。”

    这话含糊，可却是我搜肠刮肚想到的。我与他隔着灭国之仇，我不会忘。他抓我手力道小了下来，松了松眉头，什么也没说。

    傍晚我在榻边看书，听见殿外太监的吆喝 , 燕哲来了。他看到我的时候，我未曾梳妆，披着头发显得有些失礼，我欠身作揖向他请安。

    他喘息了片刻，迁着我落坐。时隔一月有余，这夕云宫又有了男人的气息 , 我紧紧攥拳，不知所措的垂着头。

    他握拳抵在嘴边咳了下，像是有些不适。乘华欠身道，“皇上，药都热了三遍了，您还是喝了吧。”

    我转头看他 , 眼中是他苍白的面容。是毒瘾留下了后遗症么，燕哲蹙着眉连连摆手，“拿走——”

    他不喝药让乘华很为难 , 好话说尽了也毫无效果。我犹豫了片刻 , 起身倒了杯水，“古人道良药苦口利于病，皇上不用药，病怎么会好呢。”

    他瞟我一眼，“是药三分毒，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乘华见我劝慰他 , 留下药碗悻悻离去。我心中有数 , 燕哲这般模样有多半是我的原因。他若出事了，恐怕太后等人对我更是不满。

    我试探性的唤他 , 说道 , “你的身体不仅是自己的 , 更是整个姜国的，要是你出了事，那姜国怎么办 , 这偌大的城池只怕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了。”

    他沉默了片刻道，“你是在关心朕么。”

    他心平气和，语气平静的很，我扪心自问，是在关心他么，或许是吧，看着他咳嗽，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臣妾关心皇上不是应分的事么。”

    这话官方的很 , 他闷笑了声，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情愫。此时殿外跑进一个人，是乘华的徒弟小印子 , 他磕磕绊绊道，“皇上 , 月贵人…月贵人她…她请您过去。”

    此时天色尚未大黑，正是素日里他翻牌子的时辰，我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他的女人从来不止我一人，小印子偷瞄着他，等着答案。

    燕哲端着茶杯凝视我，半晌没出声 , 小印子一直弯腰候着，豆大的汗珠冒出，“皇上，月贵人那边在等您回信。”

    燕哲答非所问，“你愿意让朕去么。”

    我藏在袖口的手骤然蜷缩，“臣妾不敢做皇上的主。”

    “朕许你做一次。”他说的铿锵有力。

    “那你会听么。”

    我仗着胆子问 , 心里默默有几许期待。他直视我淡淡嗯了下。

    “听臣妾这一次，说话算话？那……那皇上喝了药臣妾便留下您。”

    他眸中是我狡黠的样子，错愕片刻后嗤笑了声，“你胆子不小，敢给朕下套？”

    “臣妾不敢，但皇上一言九鼎，可不能失信于小女子啊。”我一本正经的说着。

    他愈发沉默 , 笑容也消失殆尽，看得我心惊胆战 , 若是他龙颜大怒，我该怎么办？

    如是想着 , 可他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端起药碗，毫不犹豫的喝了个精光。他竟然真的听了我话。

    “告诉她，朕留宿夕云宫。”

    小印子领命，一溜烟跑了出去。

    燕哲擦拭着药渍，吩咐我为他更衣。一件一件的衣衫脱落 , 他面前是慌乱而故作镇定的我。

    “白日朕在御花园说她有地方不如你 , 还记得么。”他握住我的手，饶有兴致的问。

    我不出声 , 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 只听他一字一顿，“她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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