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只有半张,余下的不知去了何处,但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救青衣——
这笔迹我仿佛哪里见过 , 还不等我深思,纸张便被抽走 , 饮月居高临下,满眼轻蔑凝视我,“怎么样,清妃娘娘?情郎的信被我们拦截到了,意料之外吧。”
情郎?什么情郎?我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冯淑仪与饮月对视一望,嗤笑说,“都到了这个份上 , 你还否认什么,他是你在勾岚院的姘头吧,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公然违抗圣旨。”
我愈发迷糊,看她们煞有介事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一般,可我哪里来的情郎 , 迄今为止我只有燕哲一个男人,我的初夜,初吻也都如数给了他。
“本宫不曾做过的事,你休要胡言乱语。”
冯淑仪色厉内荏,揪起我的长发死死扯住,“你这个贱女人 , 妓院里千人上万人骑的,在本宫面前装忠贞 , 当真是笑话 , 即便你瞒的了本宫也瞒不了皇上,要是这份信交到他手里,五马分尸你都是轻的。”
她反手一甩,额头直直磕在了床头的木栏杆上,鲜血顿时涌出。我头晕目眩捂着伤口,血液沿着脸颊滑下 , 滴落在锦被上 , 无比妖娆。
月香被宫娥紧紧控制住,冲着我摇头哭喊——
“不识抬举的东西,乖乖承认就算了 , 非要受这些皮肉之苦才舒服么 , 贱骨头。”
她又扬起手 , 刚预备落下,殿门突然大大敞开,所有人闻声望去 , 翊妃的到来着实让我惊讶不小,她是来救我还是来帮她们?
翊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不曾理会满屋子人的跪礼,皮笑肉不笑的站着,冯淑仪赶忙上前,满脸笑容,“娘娘怎么来了。”
后者淡淡瞥她一眼,目光炯炯落在我身上,“你们都来得,本宫来不得?”
冯氏与饮月齐齐俯身说不敢,她们拜高踩低惯了,见到翊妃如同老鼠见了猫 , 吓的魂飞魄散,翊妃瞬间变了脸,“既然不敢 , 还杵着做什么,滚出去。”
我伏在被里 , 松了口气。总算她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冯淑仪顷刻之间收了笑,“娘娘,您不是与清妃——”
翊妃一个凌厉神色扫过去,她骤然禁声。李子衿与我不同,她向来是横行霸道惯了,手腕又毒辣,与冯淑仪这种人非友即敌。
“启禀娘娘,臣妾抓到了清妃私通的证据 , 所以不能离开。”冯淑仪如同得到了免死金牌一般,毫无畏惧。
后者挑眉问道,“什么证据。”
“恕臣妾不能相告。”
翊妃不屑一顾,拿出一张纸条,问是这个么。
我与她们二人皆是一愣,原来另一半在翊妃手中 , “冯淑仪你把此物当证据么,殊不知它已然不是秘密了。”
她淡定自若,拿着手里的纸反复观摩,我突然想起津王走时留给我的信,细细推测,上面的字迹几乎别无二致 , 难道这是他写的?可是他能向谁求助来救我呢。
失神的功夫殿门嘭的关上了,至于她们何时离去的 , 我一概不知。静谧的夕云宫只有我与翊妃 , 她坐到我身畔,将那两张纸合拢,“拼尽一切,换青衣平安。”
她念着信,笑着凝视我,“好个痴情的汉子 , 你艳福不浅呐。”
我扯过了信 , 认真注视着,真是津王。他字迹潇洒 , 笔风喜上扬 , 所以我过目难忘。霎那间我脸色惨白 , 若是被发现,这可是死罪。
翊妃看了我半晌,举着信 , “怎么样,本宫上次与你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我紧紧蜷缩着十指,“这算是威胁么。”
她漫不经心,“算是吧,不过现下你还有别的选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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