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春雨淅沥,迷蒙一片,不见停歇的样子。
殷凤离出神的望着窗外,手指不由自主的伸向雨幕,任凭冰冷的雨水打他的手背上,仿若为察觉到凉意。
眼睛始终望向竹林深处,似乎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影,以及师父站在自己面前,总是严厉教导自己的样子。
“师父,手好疼我不想再练习下去了!”年幼的离儿脸上挂满泪痕,眼见一只毒蜘蛛接近自己,将毒针插到自己手指中。身上是又痛又痒,却不得挣脱开来。
面色阴冷的女子,丝毫没有怜惜童儿的意思,只是语气生冷坚硬道:“离儿,只有坚持下去,你才能成为最强的人。这世间没有什么能依靠,唯有你自己值得依靠,记住不要轻易将一颗心托付给他人,这世间有的是夺心的刽子手。我为你占卜了一卦,命犯桃花,日后不得善果。记住永远不要轻易托付一颗心给人……”女子的面孔越来远,最后消失在大片竹林中。
“师父……”殷凤离喃喃道,眼看就要冲入雨幕,这时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温柔的圈住了他。
“你在做什么?身子还未爽利,这若是淋雨可怎么好。”
墨白照顾到殷凤离身子并未痊愈,便没有催促启程。在房中踟蹰良久,无事信步游廊却发现殷凤离一副失魂落魄的站在亭下,不知在竹林里看到些什么,竟想冲入雨幕。墨白眼明手快,便飞身将人拉入怀中。握紧他冰凉的指尖,心疼不已,放在手中哈了哈热气。便用自己的袖口,轻轻将他的葱段般的手擦拭干净。
“墨白,我方才似乎看到师父了,师父在世之时,时常训诫我,我便对她怀恨在心。可是当她走了,我才发觉她才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殷凤离低垂眼角,一副泫然若泣,让人不由心升怜爱。
墨白不知怎么安慰他,因为他从未见到殷凤离这般落寞的样子,只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明白孤身一人成长的感觉,就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无人理会,逆风生长。
他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又为了他能继承墨家,痛下决心将他送到云莱山习剑术。当他学成归来,谁料父亲一命呜呼,未能等到他尽奉孝道,便撒手人寰。
说到底他和殷凤离竟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世间一定有怜惜你的人,就像云烟阁主,玉护法,他二人我看对你极为关心。所以你要爱惜你的身体,莫要让在乎你的人伤心流泪……”墨白沉沉的望着他,给他一个极其坚定的眼神。
殷凤离扬起素净的面孔。“不一样,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他们那种关心,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殷凤离固执的别过头,墨白的心里终究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余地。
“若是能永远在此多好,有酒,有景,好过那些刀光剑影,阴谋诡计。”墨白看殷凤离出神,精神似乎越来不济,只得岔开话题。
“可是生在这个动荡朝代,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又怎敢奢求这些恬淡的生活。就像我初次见到你说的,这世间原本没要是非对错,只是立场不一样罢了。墨白你总是先入为主,所混淆,事实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残酷。”一向爱玩闹的殷凤离,这几日颇为受伤,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伤感,让墨白不知所措。
墨白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尴尬的放了下来。这几日休息,殷凤离的腿伤也好了八九分,径直走回房中,不再搭理静默的墨白。
两人安置在榻上,背靠着背,只听到红烛轻爆,响的清脆悠远,满室寂然。始终无人搭话,最躺在外面的墨白,手指轻弹,将红烛扑灭。
翌日清晨,想到他二人耽搁数日,也没有同家中报信,家中定是乱翻了天。两人辞别别了老夫妇。以殷凤离腿脚始终不便,老伯便将自家的驴牵了出来为他二人的坐骑。他们来时的衣衫尽数破损,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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