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此刻哪里有心思沐浴,只是摆摆手,踉跄的走到医庐。看到王敛正坐在床头为殷凤离诊脉,眉头紧皱,果是极其凶险的病情。
“公子是中了蛊毒,此蛊极其险恶,小公子身受其害,如今也只是剩一口气吊着着。怕是仅存一丝信念,好在我曾研习过这方面的医道,你大可不必过分担心。”王敛出声道。他看到殷凤离的长相也是一惊,这模样……
若是睁开眼眸,该是何等场景……
“治起来也不难,只要将他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即可,只是需人鲜血引出,不知……。”王敛看向墨白,眼见他几乎站都站不稳。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恐怕连夜奔波,又淋了一场大雨,此刻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若是再放血……
墨白伸出手腕,毫不犹豫道:“我来,放我的血!”眼神坚韧,不容置疑。
元宝护主心切拦在前面,反驳道。“不行公子,你这站都站不稳,若是再放血救殷公子,怕是要将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大夫要放放我的,不要听我家公子的的话。”元宝抢在前面着急的不得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救好一个另外一个又搭进去了。
铜钱也哭丧着脸,拍着胸口。“殷公子对我极好,要放也是放我的,哪里轮得到元宝。大夫放我的!”两人争执不下。
王敛出声道:“我方才忘说了后半句,这放血之人非是内功深厚之人,非大公子不可,寻常血液怕是不行。”铜钱元宝瞬间耷拉着脑袋,看来还是要大公子出面。
桂魄将墨白手枕在一块软垫上,将刀递给王敛。王敛拿起刀在烛焰上来回往复,随即划开墨白的手腕。鲜血汩汩低落在事先准备的瓷碗中,点点如同墨染。
墨白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身上软绵无力,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轻飘飘倒下地。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一夜,担惊受怕不说,再加上引血,再也支撑不住。
“大公子……大公子……”元宝的声音越来越远……
得了生血,殷凤离身上隐现在黑斑,仔细看仿若自动,蛊虫从体内大片涌现,尽数被生血的气味吸引,须臾功夫已积攒了半碗。桂魄早就吓得面色青白,被年长的秋凝紧紧护在怀中肩膀不住的抖索。
王敛将烛火凑近瓷碗,顷刻间火光大作,那些蛊虫尽数被燃烧殆尽,只剩一股白烟,脸色惨白的殷凤离脸颊逐渐恢复血色。像是寻常般入睡,期间他的手与墨白十指紧扣。
“这是好了?我家公子脸色恢复如初,这下真是感激先生,先生真是在世华佗,扁鹊。”铜钱一高兴,话说的没边。拉着元宝不住的拜谢。
王敛拂袖。“好了,不必谢我,这虽是已经无性命之虞,但固本还是必要的你二人别高兴太早,随秋宁和秋魄煎药去吧!”元宝和铜钱闻言,高高兴兴去了药庐。
王敛仔细的端详起床上的红装人,若有所思,但终究没有什么眉目。
梅雨淅沥,远山青黛朦胧,笼罩在缥缈的云烟中,丝丝缕缕不可断绝。飞檐翘角亭高台上,一览无遗,水晶珠帘纱幔垂地,屋檐翘角的铜铃不时轻摇,叮铃作响。
屋内燃着艾香,烟雾缭绕,直绕房梁,蒸腾一片。
床榻躺着一袭红装的丽人,睫毛轻颤,手指也不住痉挛。殷凤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常年冷面的师父,那个不苟言笑,目光清冷,对自己苛刻异常的女子,临终前将毕生所学,倾囊所受,而她自己在雨夜中悄无声息了解了自己姓名。师父的名字叫做无尘,此外对她的了解便是一无所知。
悄无声息的来了,死的突兀异常,他为师父料理好身后事,无意间结识的云烟阁主,自此加入云烟阁,几年的历练下终成云烟阁主的得力助手。他有些怀念那个凉薄的女子,冰冷如同寒霜,却又会对自己流露出几分怜爱的神情。自己曾无数次怨恨那女子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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