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饮而尽，丝毫不疑有他，宋珩静垂下眼倒酒，手指微微一颤。

    一杯红酒再次被推到林意书面前，宋珩笑着端起另外一杯，“祝愿你我皆得偿所愿。”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三杯下肚，林意书觉得脸颊发烫，头晕晕沉沉，室内光线暗了下去，眼前人也模糊起来。

    他揉了揉眼，还未看清，面前就贴过来一张脸，连带着的是宋珩身上惯用的香水百合味道。

    他听到女孩娇柔的声音在耳畔，如女妖般呢喃。

    他感受到柔软的腰肢贴近自己，带了些许凉意的双臂像蛇一样缠上自己。

    他不禁沉沦，迎上女孩的身体，起起伏伏，是人间极乐。

    黑暗中，宋珩将刚打了解药针剂的顾雅枫拖在玄关柜，她用自己穿来的风衣紧紧包裹住这个女孩，掏出手机，朝那群人走去。

    空气里弥漫的是性和欲望的味道。

    宋珩点开相机，开始录像。

    她一点一点凑近，直到林意书和金克明的脸都在相机里能一眼被认出来。

    这个计划，是顾雅枫提出来的。

    一开始，宋珩是想要等着自己功成名就再将林意书和金克明抽筋剥骨的。

    可一双沉湛湛的眸子仰头看她，语气喃喃，“阿珩，我等不了。”

    说这话时，她全身在抖，如果手中有刀，面前站着的是金克明，宋珩想，面前这个女孩一定会毫不留情插进他心脏。

    “那林意书呢？”她轻声问。

    “他不该骗我的，阿珩，我真想把他的身体划开，剖出心来看看，到底有没有。”

    顾雅枫说，“只要能彻底毁了他，我再失身一次又有什么呢，反正我已经这样了。”

    金克明在生意场上磨练沉浮，平日最易起疑心，但这酒是从顾雅枫嘴中过渡过去的，这便没什么再不放心的了。

    而林意书，宋珩笃定他会喝，无论多少，这药，一杯便够了。

    再然后，不过是李代桃僵，反正他们已经处于半醉半醒半昏沉无意识的前一阶段，身上的人即使换了，他们也不会知道。

    这些人，是顾雅枫找来的，受尽风尘之苦，只要记录在册的性病，十之八九，她们都有。

    顾雅枫曾问她是否做错或者过火？

    宋珩摇头轻笑，神色淡淡。

    “何错之有？何为过火？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视频一式三份，一份发在微博，是早就安排买好位置的热搜，一份发给市警察局，还有一份发给。

    发给凤凰社的那份，附带着的，还有金克明虐待幼童、少女的照片，强迫女性吸毒的图片。

    病态的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特殊的癖好，比如金克明，他会将他折磨过的所有人都录成dv，一方面威胁，一方面欣赏，他想时时刻刻体会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王。

    直到摁了发送，宋珩才觉胸腔内那股愤怒平息下去，却莫名的生出一种悲怆。

    宋珩转身看最后一眼，戴好口罩，将准备好的宽檐渔夫帽扣在顾雅枫头上，然后慢慢将自己的风衣在她身上系紧。

    她拉开门，有凉风瞬间灌进来，吹得她眼角割裂般的疼，眼泪几乎不自禁，刷一下，就落下来。

    滚滚烫烫的，落在自己的手背。

    走廊上很安静，静的宋珩能感觉到外面下了很大的雨，砸在地面上，车辆上，遮阳棚上，噼里啪啦震天响。

    她扶着顾雅枫走进雨幕里，巨大的雨势拍在她黑色长裙上，脸颊上，胳膊上，砸得她根本睁不开眼。

    有警车鸣笛声传来，一闪一闪的警灯在大雨瓢泼的夜里格外醒目，好看，然后她看着一排排警察走下来，朝白马豪苑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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