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慧道,午时刚过,有人送来一张纸条,要他到客栈厢房去。他不敢不从,只好找机会出寺,没想到等待自己的,是两具尸体。他从怀中摸出字条:“便是这张。”
白锦玉一看便摇头。字体歪斜,看不出笔迹。
从普慧口中,再问不出更有力的线索。客栈掌柜身死一事,两人都认为与他无关。普慧进入客栈时,掌柜已经死了。伙计身上几处要害被利器刺伤,幸好无大碍。
趁着徐知在县衙里忙活,白锦玉又来到了客栈。他看着客栈灰扑扑的门,一直猜想,凶手做什么要让普慧当个替罪羊?
燕九在客栈里四处查看。正堂的柜台下,被翻得一塌糊涂,放银钱的匣子空空如也。白锦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燕阁主,看这里。”
燕九转头看来,白锦玉修长的手指正指着一个名字。
程景,腊月初八,地字四号房。“初八”二字旁,写了一个小字,入。
柳立人说程景是腊月十八到他家,这十天,他做什么去了?
两人又来到地字四号房。房屋狭小,沉闷潮湿,破败的床椅桌凳俱蒙着一层灰。被褥凌乱,透着一股子难闻的霉味。茶壶空空,连蜡烛只剩短短一截。白锦玉和燕九搜查许久,没找到有价值的物品。
这个案子,愈发扑朔迷离。在回县衙的路上,斜晖淡淡,东风无处,偶有笑声入耳,却如隔了天涯般远。
白锦玉突然站住步子,问向燕九:“燕阁主,可否告知,你尽尘阁,到底因着何事,一直盯着程景?”
燕九瞥他一眼:“若我不想说呢?”
白锦玉道:“这查案,便如猜谜一般,线索越多,越容易猜出来。又或者,猜谜的人越多,你一言我一句,谜底也相差不远。燕阁主以为呢?”
燕九又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会把你手中的线索拿出来。”
“呵,”白锦玉笑道:“白某以为,诚意已是足够。殊不知,并不是白某的诚意不足,而是阁主的疑心太重。”
燕九走了两步,回头道:“罢了,燕某也不是那小人。其实,是为着另一件事。”
原来,近年来,大蜀各地多有发生财物被盗。丢东西的有富贵人家,亦有如普照寺一般的佛寺道观,真品在不知不觉间被赝品替换,失主过了许久才会发现。半年前,在渝州,有一个年轻后生被指认的盗贼,偷了当地豪右的珍品古玩。燕九受其家人之托为后生洗脱了罪名后,对这个案子起了兴趣。
“然后,你发现,丢东西的地方,程景都出现过?”白锦玉问。
燕九点头:“一部分吧。我曾让手下临摹下他的面容,去发生过窃案的地方问。至今为止,已经有六处确定见过他。”
白锦玉笑笑:“既然阁主不是为了查简州府的案子,知县今晚该睡个安稳觉了。”
燕九道:“程景犯下多起盗窃案,警觉性非同小可。我的手下在邻近的邛州跟丢了他,前几日才知道他到了简州,投了正兴镖局的亲。没曾想,普照寺的佛眼失窃,还多了一具无名尸体。”
“你说,这尸体到底是谁?”白锦玉问。
燕九沉吟片刻,看向白锦玉:“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么?”
白锦玉道:“在普照寺里,我就想,贼人偷了佛眼,又急着逃走,又要与赶来的众僧交手,哪有什么时间抗走功德箱?除非,是两个人共同作案。”
“程景杀了同伙,分尸,然后威逼普慧埋尸?”燕九猜测。
白锦玉的手一伸:“证据?”
“问问伙计,也许,”燕九道:“也许有收获。”
安置在县衙后院伙计看上去恢复得不错,全身上下裹得严实,满眼警惕地看着两人。他犹豫着开口:“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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