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阴云似乎更深重了些,寒风在衣裳里窜来窜去的本事也涨了不少。在卢少文期待又不解的目光中,白锦玉走进隔壁禅房。房中是没有受伤的观玄,在大殿内,他一直在照顾被砍了一刀的玄止,白锦玉记得,他几乎一直面向大殿外。
“白施主,我师父怎么样?”观玄一见白锦玉,就急急地问。
白锦玉伸手按住他,示意他别慌:“你师父没事,放心。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在照顾受伤的玄止,有没有留意殿外的动静?”
玄观茫然地摇头,似乎不明白白锦玉问这个问题做什么。白锦玉继续追问:“那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白铭和龚湛,他们在做什么?”
玄观的眼神更加疑惑,眨着眼回想许久,才说:“白统领一直都在……不不,不是,小僧的意思,并没有一直都看见他,感觉……他就在王大人他们后面。”
“龚湛呢?”
“他……”玄观被自己的记忆吓了一跳,“开始似乎没看到,但是我看到他在燕王身边。”
“李家人是不是一直都在?”白锦玉没多少时间解释,继续追问。
“是……是的吧。”玄观似乎不太确定,苦恼地摇头:“大王大人一直在拉着燕王,小王大人……小王大人在张望。”
“他们两个是一直都在?”白锦玉强调“一直”二字。
玄观纠结许久,方道:“是。虽然两位大人时常走动,但是的确都在大殿前未曾离开。”
“还有其他的没有?你看见桓之没有?他在做什么?有什么人和他在一起?或者离他最近?”白锦玉盯着玄观的眼睛,连串发问。
“他站在小王大人身后……”
“你们被挟持出大殿的时候,”白锦玉屏住呼吸,问:“他在哪里?”
玄观费力地想了想:“也在的吧……不,好像不在……不对不对,他应该就在人群里……”他摇头:“小僧实在想不起了。”
白锦玉拍拍他的肩:“好,你再想到什么立刻告诉我。”
玄观突然叫住了开门的白锦玉:“白捕头……敝寺是不是有麻烦?”
白锦玉停下,双手扶在门板上,寒风肆意刮在脸上,很凉很凉。沉闷的雷声在云层里滚过,思忖后,白锦玉才转身看着年轻僧人惶恐的脸,微微一笑:“麻烦是有的,就看是大是小。”
“那师父……”
“尘心大师未必不知道什么,”白锦玉道,“不过,我会努力。”
白锦玉这次出门,突然放快了步子,径直绕到禅房后。果然,他见到预料中的那个人。
“龚统领,这西山寺可搜查出什么新线索?”白锦玉一派公事公办的模样,轻声问道。
龚湛抄着双手,漫不经心地回:“新线索没有,倒是有些话想告诉白捕头。”
“请讲。”
龚湛慢慢走近了白锦玉,忽地往前一冲,肩臂撞上白锦玉。白锦玉不偏不倚,硬生生受了这一撞。龚湛瞥白锦玉,忽然冷笑一声,走了。
白锦玉满脸的若有所思。龚湛为什么故意撞他,也不像是要刻意传消息的样子。他还自思忖龚湛的目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却听见卢少文正在四处喊着自己。
见到白锦玉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卢少文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迎上白锦玉:“捕头,可只有一顿饭的的功夫了。燕王那边……”
“燕王如何?”
“他……”卢少文说:“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两位王大人说了什么?”
“都说无话可说,相信白捕头能明断真相。”
白锦玉心头一声冷笑。相信我?若我硬说皇帝被绑架,是李家所为,那两位也会现在这般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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