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很疼的!”冯泰来扭头对白瑾瑜大嚷,却见白瑾瑜似乎强忍着笑,顿时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他笑你是个傻子!”瑟瑟转过头,冷冷地说:“你后脑按着疼,说明有伤。麻烦你解释下,伤怎么来的?”
冯泰来脸色微滞,忙又说:“是他白瑾瑜干的!”
瑟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信吗?”
“我当然相信!他刚进房间,就打了我一掌。哎哟,现在还疼……就是他干的。”
虽然看不见瑟瑟的脸,但白瑾瑜相信,瑟瑟此刻的神情必定极冷:“是么?他既然都杀了段思良,怎么不顺手解决了你?这样,就没了目击证人,此事便神不知鬼不觉。白瑾瑜虽然不是这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但绝对不是你描述的傻子。”
冯泰来怔住:“你……我……”
白瑾瑜掰过冯泰来的脸:“冯公子,劳烦说一声,段思良王爷和你喝酒的目的是什么?是委托你保管什么东西,还是让你给什么人带话?”
冯泰来愈发听不懂,眼中的茫然不似作伪,半天吱不出声。倒是瑟瑟开口了:“白瑾瑜,你什么意思?段思良之死有什么内情?”
“我不知道。”白瑾瑜摇摇头,“我只知道,段思良不是蠢人,他做事是有目的的。”白瑾瑜负着手,正欲继续发问,忽然止住了步子侧耳细听。
脚步声如暴雨,噼啪乱响,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瑟瑟连忙扯住白瑾瑜,示意他快跟自己走。只是,刚打开窗,瑟瑟眉头皱了起来——
破屋外,俱是南汉的士兵,真个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手里握着短刀,森然对着。白瑾瑜霍然回头,站在小屋门口那人,,圆胖得像个炊饼与其说走进,不如说是“滚”进这屋子里。冯泰来一见来人,立刻兴奋地大叫:“老莫!老莫!快,快给我松绑!”
堂堂南汉副相,被这般大呼小叫,白瑾瑜想,不知道是冯泰来心大,还是莫成至心胸大。
莫成至没有理会他,倒是对着白瑾瑜,堆起一脸热情的笑:“白捕头,好巧,你也来抓真凶的?”
白瑾瑜呼吸顿了半拍,当即将瑟瑟挡在自己身后:“莫副相,此话怎讲?”来者气势汹汹,
莫成至像是没看到他的举动,脸上的笑比陈年老酒还浓醇:“本相已经查明真凶,特来抓捕。”
白瑾瑜没作声,目光冷漠看着莫成至的圆脸。冯泰来躺在地上大呼小叫:“老莫你快抓白瑾瑜,是他,就是他杀了王爷!”
他的声音在内外都是人的破屋里,格外刺耳。白瑾瑜眼光转动,房梁上、窗外、破床,何处可以暂且抵挡一二。他低声道:“躲在我身后便是。”
少女倒是一声轻笑,如高塔檐角的铃声,在风声似真似幻。不知道是发丝还是她的呼吸,拂在白瑾瑜后颈,不应当属于此刻的心猿意马,倒是荡漾的快要溢出心湖。
莫成至细长的小眼睛看着白瑾瑜,腰身挺得挺直,慢慢道:“把杀害大理段思良王爷的凶手,冯泰来,抓起来!”
白瑾瑜眼波平静,像是听到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消息。破屋内外,安静得像是没有一丝生气,就连黑夜里的魑魅魍魉一时间也失去了踪影。
冯泰来惊愕的神色牢牢地粘在脸上,直到南汉的士兵抓住他的手臂,他如梦初醒,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弄错了!我没有杀段思良王爷,是白瑾瑜杀的!老莫老莫,我我是清白的。”
莫成至负着手,曾经堆笑的圆脸上满是寒霜,像是没听见冯泰来的话。他开口:“冯公子,你说你亲眼看见白瑾瑜杀了段思良王爷。可是,你既然在场,白瑾瑜为何不杀了你?”
冯泰来语塞,好半天才说:“我……我躲起来……”
“躲在何处?”莫成至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