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禁军围  尘尽山河疑宫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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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是丁卯,他一冲进破庙,扑通一下跪到在地,伏着身体一动不动。刘锦弦顿觉呼吸有些使不上力,想伸手掀开看看他背的是什么。捞了几次,指尖总是滑脱。

    “我来吧。”白瑾瑜声音沉厚,轻轻阻下刘锦弦的手。他上前攀住丁卯的背,微一使劲,那沉重的东西轰然从丁卯背上翻落。

    乙丑的脸,全然不似两个多时辰前的生气,笼罩一片死亡之色。

    刘锦弦扑上来,咬着下唇,狠命地推着丁卯的身体。乙丑依旧睁着眼,已无法发出一声。

    “属下和乙丑分头埋伏,树林一直没动静。”丁卯伏在地上,喉咙中似乎有一块块垒,“于是属下就在林子里打探一番,回来时发现丁卯靠着树干一动不动。属下这才发现丁卯已经……”

    乙丑双目无神,听不见刘锦弦强忍的哭声。白瑾瑜摸着他冰冷潮湿的尸身,冷静地问:“附近有没有可疑的动静?”

    “没有动静,我怕意外所以走得不太远。没想到……”

    白瑾瑜的目光已经落在乙丑的手上,不同于普通的尸体,乙丑的左手捏成颇有些怪异的拳形。拇指向上伸出,其余四根手指紧紧握成一团,怎么掰也掰不开。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白瑾瑜转头,指着乙丑的手问。

    丁卯露出惊诧的神色,正要开口,忽然呼啦一声,一阵风闪进破庙,他下意识挡在刘锦弦面前,抬头一看,正是丙寅。

    “有人来了,快走。”丙寅刚说完,忽地愣愣地看见地上躺着的人,不敢相信地睁大眼,喃喃道:“乙丑他怎么了?”

    没人回答他。白瑾瑜耳尖,雨声风声中,树枝不正常的断裂声只一闪而过,他霍然站起:“是禁军!走!”

    他望着前门方向,目光仿佛能够穿过厚厚的破墙,劈开风雨。林间的树飞快向后退去,“看到”正踩着断枝的披着上好油布蓑衣的那人——龚湛。

    没有时间分派任务,没有时间说最后的告白,第一个冲出去的是丙寅,他迎上禁军最密集的箭雨,手中的刀舞得密不透风,连雨水也无法浸湿半分。第二个冲出去的是乙丑,毫不恋战,只踩着轻软的树梢,冒雨狂奔,又将大部分禁军引往另外的方向。

    白瑾瑜已经记不清遭遇了多少偷袭,他握着刘锦弦的手腕,怕不慎松开了就再也抓不住。杀了不知有多久,血水混合雨水湿透衣裳,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呼吸沉重地压在耳边,压过雨打风吹的声音。禁军非但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比天上的雨滴还源源不绝。

    结局似乎早已注定,上一秒刘锦弦被强夺,白瑾瑜猛地迸发出一股力,就隔着薄薄的一层素缟,利刃划破风声的声音遥极而来,几乎是同时插进他的后背。白瑾瑜仿佛看见无情剑撕裂层层皮肉,长刀长剑立即蜂拥而上。雨急风烈,山泥湿滑,只迈错了一步,他便被带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石块、泥土、狂风、暴雨,卷裹全身,他在何处将往何方通通不知,只知道他身处浓浓黑暗,离着地狱只有一线之遥。

    不知过了多久,略苍老的声音沉沉升起,缠绕全身。那嗓音沧桑,勘破红尘悲欢离合。

    “人间世艰难,白施主可还是初心依旧?”

    好久不见的尘心老和尚,云游到哪里去了!白瑾瑜张口想喝骂,却使不出力气。那声音自四面八方而来,氤氲心头,如白云一般抚慰他全身上下的痛。白瑾瑜没力气挣扎,索性冷冷一笑,恶狠狠地说了五个字。

    “为什么要改?”

    待了许久,尘心的声音却没再响起,也不见那身灰色的僧袍。白瑾瑜大疑,奋力甩头,想破开重重迷雾,脖子上生出淡淡的痛楚,旋即额头上贴来一片温热,说不出地舒服受用。温暖蔓延看,化作淡淡的力气,白瑾瑜才睁开了眼皮。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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