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第三天,赵行川就有些厌烦了。
也不怨他,十来岁的孩童,正是活泼爱动的是?年龄,而现在被困在长宽不过六七米的舟中,怎能不厌烦?
白无痕看在眼中,却并不说话。
好在赵西月时不时拉着赵行川,给他讲讲以前的各种事情,打发些时光。
江上风云多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一来,雨点滴落。
雨越下越大,白无痕只好收帆,任由客舟在江中漂泊。
风吹打着雨,从四面八方落进客舟中。赵西月赶忙拿着蓑笠,给三人带上,而后又披上蓑衣,背对着门,以遮风雨。
“行川,看吧,现在知道为什么要编蓑笠了吧。”赵西月看着在雨中哆嗦的赵行川,笑着说道。
“嗯,这就叫防范于未然吧。”赵行川答道。
“哟,你子还说起了大道理来。”赵西月笑着。
“这都是舅母您丈夫教导的呢。”赵行川坏笑着。
“你这屁孩,说什么呢!”白无痕被刺激到。
“怎么,我说错了?舅母您看,舅舅他欺负我。”赵行川突然委屈巴巴。
三人有说有笑,雨声渐渐在欢笑中停止。
待到雨过,天空转晴,白无痕又把风帆升起。借着雨后的大风,客舟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数百里之外的川江刚刚风雨停,那边的镇川郡都内,却刚刚下起了雨。
雨水冲刷着青石板路,路边贩大都散去归家,不过也有部分依旧在坚持着,想着多赚几文钱,替家人多添几件衣裳。
一辆快马踏过郡都城门,城门守将看着骑马人的穿着,二话不说就让他入城。那可是王城天子家的紫色驿袍,不是他们这些卒可以得罪得起的。
快马踏过青石板路,渐起的水花洒落在一边的商贩摊上,商贩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早已骂骂咧咧,不过也怪自己命不好,选在了这处四周积水多的摊位。
快马长驱直入长宁王府内,纸上是王城户部来的消息,大概就是什么皇上已经决定了,南朝要大力发展骑军啦,让各大郡国各大豪绅,出钱的出钱出粮的出粮,而且赋税从有八税一涨到有五税一啦。
“哼,尽让你卫家瞎折腾,这天下什么时候姓卫了?”长宁王看着纸上盖着的相国印,满脸不悦。不过随即又让手下官员将这封书纸抄了些,传到下面各大都城去。毕竟,对于北方的强大虎狼之军,这位唯一的南国王爷,心中也是充满了畏惧。
“父亲,怎么您一脸不悦?又有事情惹您生气了?要不兰儿吹奏一首,给您舒舒心?”长宁王爱女元墨兰,悄悄出现在长宁王身后。
“兰儿呀,为父能有什么厌愁的,无非是王城的一些破事。”长宁王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女儿。
“哼,父亲一定是嫌我刚学的笛子吹的难听,故意骗我。我方才看见您连着叹了好几个气。”元墨兰嘟着嘴。
“好好,为父就静听兰儿吹奏一曲。”长宁王笑着。
元墨兰嘻嘻一笑,拿起手中的竹笛,轻轻吹奏了起来。
笛声婉转悠长,清脆悦耳。起先犹如春雨润物,接着又如夏至蝉鸣,而后又如秋叶归根,末了如冬雪覆地。一曲笛声,长宁王竟听出了四季支替!
“兰儿,这曲吹奏的好!”长宁王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都是李乐师的功劳。”元墨兰将功劳推给了自己的乐器师傅。
边上的李乐师赶忙开口道:“哪里,老朽只是指点一番,四季之景,还是墨兰亲自悟出的。”
“哈哈,没料到我这乖巧闺女竟有如此之大才,唉,不知道将来要便宜哪个臭子。兰儿啊,将来为父给你夫君坏脸色,你可不要怨我。”长宁王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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