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巾总舵,金世高坐四方厅之主座,厅中众人,站立者有之,躺倒在地者亦有之。
金世坐而未语,双眼微闭着似已睡去。
厅中众人却是无一敢动,在那刺鼻的血腥味中,他们已见证过数起事件的发生。那坐上老人,只需出声一吼,自己等人就将一转而成那没了力气的羔羊,瘫软着任人施为。
两个时辰前,长衫巾还留有几个能撑过那波狮吼功的人物,可在狮吼功后,那仅余数人,也俱都丧生拳下。
那是对可锤破天地的铁拳,拳出有风时,那躺倒红巾也会随风而起。此虽声盛势盛,但真正恐怖的,是那无声之拳。
拳出无声,犹如那静湖之水,初看平缓,但当其撞之于墙,则有墙倒之鸣和水裂之声。每至此时,金世拳下就必有冒血之躯。周成如是,王芳郑捷亦如是。
……
方自厅内拖棍而出,周成本还想客套两句,毕竟是江湖,有千年规矩立之在前的江湖。毕竟使的都是少林功夫,一门之下,天大的事也能付之一笑。那人却丝毫不顾江湖规矩与同门之谊,齐眉棍未出,拳风已至。
“不知前辈是哪堂门下,在下周成,曾从罗汉堂智勇大师学艺。”
周成声出棍亦出,棍立于前,挡住金世铁拳的同时,人亦后退,脚下莲台步一展,就让过了金世后至之拳。
“不知我长衫巾何处得罪了前辈,竟让前辈这般大动肝火?”
语虽客气,前冲之棍却是毫不留情,直扫金世之腰。
面对那横扫千军的一棍,金世虽是已将金钟罩练到极致,却也不愿硬接。
只见他身形一顿,眼看齐眉棍将断其腰,他人却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的侧旋其身。
棍扫而过时,金世也重新面向周成。左脚蹬地,脚下的青石地板立马裂了开来。再欺身,又是拳风阵阵。
周成撤棍回护,所幸棍身不长,拳至身前,棍亦至身前。
拳棍相交,周成只觉棍身频震,那被熟铜包裹的棍身,竟在交替不断的猛力相击下渐渐弯折。若非枣木质韧,周成能施卸力之举,只怕那根相伴十年的短棍已被撞得不成模样。
“前辈这伏虎罗汉拳,确为我身平仅见,纵是少林以拳术见长的智武大师,恐也不及前辈。敢问前辈何人?”
“聒噪!”
金世语出,双拳亦前冲而出,如龙出海。
棍身相护,拳至棍上,周成却借势而退。退方三尺,棍既得前伸。中平刺棍一出,金世前冲之势又是一滞。霎时间,两人攻防又转。
劈、崩、点、拨、拦、封、撩、扫,那根五尺长棍,竟真如周成不可或缺之一部般,四十八势齐眉棍使来,亦如水流低处,自然而不失其威势。乍眼看来,刚还咄咄逼人的金世,此刻已露拙荆状。
“前辈虽是拳法无双,但若想尽凭你这一对伏虎拳,只怕是还拿不下我长衫巾。”
金世未语,那夹风之拳,却是渐变无声。
周成一棍扫至,金世不但不避,反是迎棍而上。
身形半转,左脚后撤成弓步,无声之拳也缓缓撞上长棍。
那看起来不过一只再寻常不过的拳头,可周成铜棍撞上,却如撞上了某堵高墙,由铁制成的高墙。他只觉劲力返涌,那挥出之棍,所向之人竟是一转而成了自己。
双手握棍不住,未及站稳,那双对铁拳又紧随而来。
“不好!”
一直站在台上观战的王芳郑捷等人见势不妙,纷纷举刃齐上。
“啊!”
金世转身相对,紧闭之唇再开,震耳狮吼顿让众人脚下一停。
周成似乎明白了,当那吼声闯入耳际,震得他脚下不稳时,他记起了智勇大师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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