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可真好。”林叶落目露憧憬,她似也看到了两人相处的模样,可她还是看不很清楚,模模糊糊的熟悉,恰如初遇。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凌御风点头。“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
“老树杈还一直陪在小疯子身边?”
“失落过一段时间。”凌御风转头看她,目光如水。“可上天垂怜,他又找到了她。”
“失落过一段时间?”林叶落很会去抓故事的转折点。
“嗯!”
“为什么?两个人始终在一块,不好吗?”
“如果可以,小疯子又何尝就想离开呢?”不待林叶落发问,凌御风就继续道:“离开那年,小疯子都十七岁了。他可以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的每天挨揍。老头老了,小疯子剑术也略有所成。甚至在某些时候,小疯子手里的长剑还能压制住老头挥动的藤条。老头的速度越来越慢,小疯子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此消彼长下,小疯子也终于挑落了老头的藤条。
“可时间长了,年岁大了,老树杈能为一件衣服一双鞋连坐几个时辰的时候,小疯子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的贪玩了。老树杈总是很忙,她不仅要缝制三个人一年的穿戴,还要想方设法去做些好吃的。然后,再不怕老头的小疯子进了树林,他抓雉鸡追野兔,每天都能带回很多好吃的。可他们竟是再没一起进过山,再没一块抓过鱼。
“也就这时,老头呓语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他每天都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小疯子听不懂,老树杈也听不懂。可在断断续续的语句里,老树杈又展示出了她的另一个天赋。她竟有耐心去将老头所讲的全部东西串联起来,当老头收走小疯子的长剑时,老树杈也将自己的串联所得分享给了小疯子。”
时间回溯,凌御风又回到了决定命运的那天。
那天的月亮很圆,月光照射下,远处森林看起来也不像以前一样的只余暗影。他们坐在火边,月光本已照亮了林叶落的脸,火光再衬,那是凌御风这么多年里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丫头,竟也好看如斯。
凌御风并未去看很久,因为林叶落,说了他不想听的东西。
“你可知爷爷每天都在念些什么?”
“我管他念什么呢。”
“这些年来,我知你对爷爷心存怨恨,觉得他对你过严过厉,可你始终没想过爷爷为何要这般对你?”
“他是个疯子,弯腰弯得久了,也想直起身来走走。”
“我不知他武功如何,但你应该知道,他武功到底如何?我曾远远看到过,爷爷凌空一掌,就能让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拦腰而断。”
“切,我也能做到。”
“你应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我看书没你多,脑中东西也没你多,但我知道,爷爷之所以会腰弯至此,定有他不可明说的原因。”
“我虽不太感兴趣,但谁让你是老树杈呢,只要是老树杈说的,我都会听。”
林叶落闻言一笑,却又马上收敛道:“爷爷曾有一张羊皮卷,你可知道?”
“你和老头在一块的时间可比我要多得多,你都不知道的东西,我从哪知道?”
林叶落并未搭理他的油腔滑调。“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张武功秘籍。”
“武功秘籍?”
林叶落又未答话。“而且,因为这张羊皮卷,爷爷曾做过天下之敌。”
“我看一眼就知道,这老头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叶落白了凌御风一眼,继续道:“爷爷虽是天下公敌,却负身冤。也就是说,爷爷并未做过什么人神共愤之事,不过遭人陷害,才不得不弯身避面。”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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