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安愣了愣，秦怀宇就趁这个当口儿把他抱上了担架车，“别闹了。”

    “我”苏卿安眨了眨眼，眼泪又滑落了一滴落在了秦怀宇手上，秦怀宇缩了手，“别哭。”

    “你们要抢走我的眼睛，我连哭都不能哭吗？”苏卿安觉得有些嘲讽，笑了笑，“因为怕我哭坏了眼睛，苏卿北用得不舒服？”

    秦怀宇皱了眉，“你别这种话。”

    苏卿安闭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激动的情绪，只是轻轻问道，“秦怀宇，如果那天你在树林里遇见的人是我，你会像宠爱苏卿北这样，宠爱我吗？”

    秦怀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根没有办法找到答案，于是他只，“别想太多，没有那种如果，我遇见的就是苏卿北。”

    手术的确很快，至少对苏卿北来不过是睡了一觉，可对苏卿安来，那就是一个醒不来的梦，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他都再也看不到光了。

    他和苏卿北的病房不在一起，听是苏卿北想要安静，或者他怕秦怀宇对苏卿安心怀愧疚，于是就整天缠着秦怀宇。秦怀宇得倒是好听，什么以后他给他当眼睛，可事实上，手术结束之后，秦怀宇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苏卿安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里，耳朵就变得更加敏感，床边的秒钟走动的声音，走廊里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楼下来来往往的人话的声音，还有他摸着去倒水的时候，隔壁病房里苏卿北笑的声音。

    秦怀宇只安排了一个护工给他，可是苏卿安却不想让护工做太多的事，就算是去开水间倒水，都只让护工带他去过一次，然后就总是一个人走着。人总是要习惯黑暗的，苏卿安知道，秦怀宇得再好听，最多也就是把他关在房间里，哪里都不用去，当然也用不上眼睛。

    可是苏卿安不甘心永远做一个禁脔，他在黑暗里呆的越久，报复的心就越强。他不能放过苏卿北，所以他首先不能是一个废人。

    苏卿安每次摔跤，都是这么鼓励自己，他早就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手也被开水烫了好多次。可是他不，护工也不敢，反正也没人来管他，根都是无所谓的事。

    苏卿安摸着墙慢慢走着，经过苏卿北的病房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秦怀宇和他笑的声音，苏卿北笑得特别开心，他们不知道在讲什么笑话，甚至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秦怀宇都笑了。

    苏卿安停了脚步，在外面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苏卿北像是在跟秦怀宇撒娇，“怀宇哥，等我好起来，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事吗？”

    “嗯？”

    “你要和我结婚的！”苏卿北的语气里都带着笑意，“你可不许反悔。”

    秦怀宇似乎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好，等你出院了，我们就订婚。”

    苏卿北笑了起来，之后的话苏卿安都没有再听见，苏卿北的幸福总是那么耀眼，他羡慕也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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