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山与李天下相对而坐。
两人趴在桌子上,盯着黄梅老头所留的亲笔信,久久没有说话。
南朝太子爷李天下无聊挠了挠鼻尖:“说好今儿一早走,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溜了呢?”
苏寒山想了想说道:“这样才附和师父的风格。”
“你说这封信里究竟写的什么?”
“要拆开才能知道。”
“那我可拆了?”
“嗯”
苏寒山与李天下仍然趴在桌子上,四目相对盯着那封拆开的信。
又是良久。
李天下挠了挠眉边,苦恼说道:“你说这究竟是个人字,还是乂字呢?”
苏寒山微微蹙眉:“人字。”
李天下摇头:“我觉得是个乂字。”
黄梅老头躺在驴车上,驴车行驶在白茫茫的银川玉树间。
老剑神悠悠望着渐而放晴的天空,没来由打了个喷嚏:“俩没良心的子,老夫留了两道当世无匹的保命剑意还不知足”
马车停在天符山脚。
苏寒山下了马车。
望着雪后别有一番景致的道门祖庭,苏寒山深吸一口气,觉得心旷神怡。
解兵亭里守山弟子余拜疆领着几名师弟走来,瞧着容光焕发似乎与前几日有些不同的九皇子,心中骇然。
想着符节会结束不过短短数日,苏师兄竟能突破修为真正达到武道四重宗师境界,这般天赋着实惊人!
余拜疆与几名师弟恭敬执礼:“苏师兄。”
苏寒山回礼:“余师弟伤势恢复得如何?”
余拜疆伸手请道:“伤已无碍,多谢苏师兄挂念。”
苏寒山随着余拜疆登山而去,看后者似有心事,苏寒山便问道:“余师弟有事,但说无妨。”
余拜疆说道:“今日,还请苏师兄务必当心。”
苏寒山说道:“你是指凤栖梧?”
余拜疆点了点头:“身怀神凰血脉的凤栖梧在道门这些年里画的符并不多,但整个天符山没有人会质疑他铭符的实力。”
苏寒山说道:“能够在三月内画尽道门符,自然是不俗。”
余拜疆说道:“所以无论如何,苏师兄都应心!凤栖梧的服字,恐怕远非道符那么简单。”
苏寒山沉默不语。
诺大的天符山道门两教,乃至整个苏唐帝国所有道殿,除了两位掌教大人之外,唯有凤栖梧与他自己领悟了天符之术。
今日应赌约,凤栖梧将会亲手写下服字送往青莲殿。如所料不错,苏寒山认为,那个字将会是凤栖梧所铭的一枚天符。
苏寒山生来元神有损,他不知自己的元神力量能否承受得住那枚天符之力,更无法预测后果与代价。
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
作为神阙大人座下弟子,补天教未来掌玺人,同样领悟天符之术的苏寒山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青莲殿前桑树下早已聚集补天教诸多弟子,便是位列八重山的破阵子苍梧谣也在其间。
苏寒山和余拜疆出现时,青莲殿前顿时引起一阵骚动。于是以破阵子为首的补天众教徒由四面八方汇拢,向苏寒山走来。
对此,苏寒山满脸疑惑地转过头,看了余拜疆一眼。
余拜疆微笑,而后走到苏寒山对面,站在破阵子苍梧谣重山三人身后,与青莲殿前所有补天教众齐齐行礼。
“见过苏师兄。”
苏寒山拜入掌教神阙大人门下至今,还是第一次受此大礼,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心想要令这些家伙心服口服承认自己补天教未来掌玺人的身份,可真不易!
好在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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