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颗仍未从震动中平复下来的心儿,满宠坐了下来。感受着那张所谓座椅带来的奇异而舒缓的感觉,他情不自禁的扭了扭身子,再张了张口,这才愕然发现,来前的满腹话语一时竟然不知从何起。
“伯宁一路辛苦”幸好此间主人确有不凡气度,适时微笑道“无论是曹孟德交予的使命,还是你个人的想法,尽可向将慢慢道来”
“多谢皇叔雅量宽宥”满宠再次生出钦敬之情,他终于恢复了镇定“此次冒昧前来,鄙上确有交待,不过在此之前,宠仍有一事如鲠在喉”
他看了看面带微笑的南鹰,直言不讳道“敢问我家军师戏先生现在如何”
“他很好”南鹰笑意不减,他扫视了一眼表情各异的鹰将们,又加了一句“不劳动问”
“很好不劳动问”满宠怔在当场“皇叔究竟何意”
“看来不明白一点,你也不好回去向曹操交待”南鹰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来“这很好嘛,当然是指戏志才先生病体已愈,再无性命之忧”
“您什么”满宠满面骇然,“呼啦”一声立起“仅仅半日之前,戏先生仍是病入膏肓,难道此时竟已”
“满伯宁”坐于南鹰左首第一的一名武将冷冷的打断了他“你是在怀疑南将军的医术,还是他的信诺”
“不敢”满宠慌忙欠身“下官焉敢有不敬之心,只是这消息委实太过惊人,下官失态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眼那名鹰将,但见那人浓眉锐目,满面英挺之色,不由问道“敢问将军是”
“将高顺,字匡日”那将仍是一副严冷表情“与孟德,也算是老相识了”
“竟是高将军下官有礼”满宠心中一跳,谁不知道高顺是渤海军名副其实的二号领袖他目光一扫,却见南鹰右首第一人,一副文士装束,正在向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心中又是一惊,能与高顺相对而坐,难道此人便是渤海军第一智者贾诩
他呐呐的坐了回去,口中连道“久闻皇叔医术称绝,今日始知名不虚传真是神乎其技啊”
“伯宁,你听好了”南鹰缓缓抬起头来,虽然仍是面带微笑,目光中的笑意却在一丝丝敛去“戏先生身体已然无恙,从此便留于渤海请你回复曹孟德,不要再过问此事了”
“这如何使得啊”虽然事先已经有了一丝预感,满宠仍感手足无措,他苦笑道“皇叔啊下官且不论戏先生之前与您有何渊源,但他如今仍是我方军师,一旦从此留在渤海天下间,是否从此便会流传出对您和鄙上均为不利的风传呢”
“笑话将何曾怕过天下人的非议”南鹰蓦然间目光锐利如刀,令满宠浑身一寒“也不怕你传话给曹操,戏先生从一开始,便是将暗中派去辅佐他的亲信。如今曹操羽翼已丰,脚步已稳,且戏先生因劳成疾,正是回归之时”
“再带一句话给曹操不怕他将尔虞我诈、口蜜腹剑”他见满宠张口结舌,又冷笑道“你请他扪心自问,将这些年来待他如何而我渤海军屡遭强敌入侵,他却身在何处他欠将的还很多”
满宠终于领教到了鹰扬中郎将的霸气,他望着南鹰那双深邃森寒的双目,生出宛如被一头凶兽盯上的可怕感觉,而
一瞬间,满宠又突然想起了有关曹操和南鹰之间的种种传,当年黄门北寺狱之厄、董卓乱政后的洛阳出奔事件、曹嵩徐州脱险他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起身向着南鹰深深施礼,再无半句异议。
“很好贵方若能一直保持如此良好的态度,将已经可以预见到接下来的对话,也必会善始善终”南鹰点头道“出曹操的请求吧他是否需要将出兵相助”
“皇叔端的是快人快语”满宠缓缓直起身体,面容蓦的变得肃穆庄严“曹将军有言,兖州存亡,尽在您一念之间”
“可以”南鹰断然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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