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身陷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狂卷暴戾的声音将你包围,折磨着你,令你发疯发狂,在你意识模糊之前,最想把握住的记忆是什么?
此时,夜九脑海里残血的最后一丝影像,是父母俱在,其乐融融的天伦之景,如同一张老旧默片,渐渐褪色在岁月长河中。
如果能停住时间,如果能选择回溯,现在的我,也会很幸福吧?十八岁年纪,在清新干净的大学校园里,结识一班新朋友,白天上课,晚上宵夜,勾肩搭背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没有远大抱负,只想在青春消逝的最后几年,燃烧体内的余温,偶尔一两次的旅行,与美好的景色说声你好。
妹妹天儿会是家里的公主,是父母眼里的天使,在最纯真的年纪,将笑容绽放至最美。
这是夜九想要的生活,不急不慢,不用惋惜昨日,也不用惧怕明天。
是什么让他孤身坚持走到这里?
是什么让他离想要的越来越远?
是什么让他的双手,沾满血腥?
是穷奇,是织天宫,是血仇,是怨恨
脑海里的声音不停环绕刺激着他,驱使着他,突然,在一次轰鸣声中,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凰妹,这子现在就是滩烂泥了,任人捏弄。”震东突然狂声笑道。
三行困阵,融入司徒艮的土属性、鸣凰的火属性、震东的木属性,将大地之力、雷霆之力与烈焰凤凰之力发挥到极致,即便是强悍如夜九,邪气狂涌,也难以抵抗。
终于,在坚持了一刻时间左右,夜九被三道巨力撞击五脏六腑,昏死过去,那邪气一时没了驱使,也倏忽吸入体内,一切仿佛都归入了平静。
“天下间,只有宫主能抵挡住我们三人合力,夜九虽有惩罚之戒护身,说到底,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子罢了。”震东接着说道。
见他昏死过去,司徒艮三人才陆续撤回功力,鸣凰心头不经意地掠过一丝疼痛,开口问道:“大哥,三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她的眼睛始终不离浑身焦黑如同炭烧的夜九,想了数秒,还是决定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肌肤,焦味扑鼻,一向爱洁的她,此时也忍住身体的不适。
“妹,你这话可问的糊涂,任何挡在织天宫面前的人,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亡。”震东说道,对于敌人,他向来不会有所怜悯,说罢,他便拿起“御雷”,一步步向夜九走近。
“活人的用途比死人要多,夜九身为惩戒使,身上定然有不少秘密可挖,不如我们将他带回盘问,大哥你说呢?”鸣凰回头对着司徒艮说道。
“嗯,”司徒艮淡淡应了一声,接着道:“这子体内邪气极重,先将他四肢废了,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这等粗活就让我来吧,妹你让开,别让鲜血脏了你的衣裳。”震东笑呵呵说过去,“御雷”木上蓝色电芒交缠,滋滋作响。
鸣凰见他二人心意已决,平日里他们虽对自己宠爱,但事关大局,无法照拂到她的私心,便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不远处北坎见夜九终于被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走去,“凰妹”
鸣凰见北坎对自己摇头,定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起身就要离开。
就在此时,远处一只领头兽飞回,驭兽师跳将下来,对众人先行了个大礼,说道:“禀报统领,长城处突然出现五位戒灵使,我方两名驭兽师正在与之交手。”
“荒唐,糊涂!”司徒艮勃然怒道,“两名驭兽师就想对抗五位戒灵使?谁给他们的胆子!”
“无妨无妨,除开这夜九与那黄衣怪力女子,其余戒灵使我们还未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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