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收回一根手指,一只手上还余下四根,他又开腔道:“来厂里没多久,你发现怀孕了,我给你填写的材料,你才能按照厂里职工的名头办下来准生证,这件事我没胡编乱造吧?”说完他又收回一根手指。
王姑娘冷哼一声,那时候自己发生意外,没有想到会怀孕,医生说自己如果不留下这个孩子,恐怕以后就就不能再有孩子了。
而且那时候厂里新接了一批工作,自己是流水线上的主要劳动力,厂长怕按时不能完工硬生生把她的事情一推再推,等到他同意自己假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不能做掉了。最后自己被逼无奈才生下了王冰洁。
厂长举着三根手指接着说:“你生完孩子厂里裁员,那么多人给我送礼让我留下,最后我还不是给你留了一个名额?要不然你怎么能把孩子养这么大?”
王姑娘气极反笑,看着一摊肥肉的厂长坐在椅子上,真想要连人带椅子一起丢出去扔掉。当时那是他主动找到刚生产完的自己说道,这个名额需要用钱买,以后自己的工资自己只能拿三分之一,如果不是他雁过拔毛,自己的孩子至不至于年纪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厂长又收回一根手指,这回只余两根在外,他砸了咂嘴又说:“后来你孩子生病,你问我借过钱,到现在我都没跟你要过,你说在这还不算我帮你吗?我对你没有恩惠吗?”
王姑娘向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可是面对厂长这种人她真的感激不起来,那次孩子生病烧出了肺炎,她刚开了工资,想要带孩子去医院看看,那可是她拿着自己的钱去的医院,谁知道这就变成他的钱了!
难道每个月克扣自己的工资,还算是他的道理了?
厂长如数家珍,最后一根手指高高的举起,声音也变得高亢:“上回你那相好的打我,我去了医院,医药费还没有找他赔钱,你说不干就不干了,扔下了一堆烂摊子,我还得先找人接替你的工作,这每个月多花出去的钱,跟你没关系吗?”
王姑娘手里拿着擦骨灰盒的抹布,越掐越紧恨不得把手里的抹布拧碎。王姑娘心一横,对着厂长说道:“厂长,您这生意我们这店恐怕做不了,你还是去殡仪馆看看吧,你要没事就直奔殡仪馆吧。”
“你这是自觉理亏所以就要赶我走?告诉你,你让我走我还偏不走了!”厂长知道店里没人,欺负人也有恃无恐。
越是要强的人越容易被人激怒,王姑娘就是这样,她最受不了别人胡乱的编排,可这人又在店里耍起无赖。
想着自己如果给大春惹了麻烦,恐怕以后买卖不好做,又咬着牙忍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厂长我刚才说话可能重了,你看看有哪一个骨灰盒你相中了,我给你装起来。”
“这骨灰盒铺子是你相好的,你以为你欠我这么多,一个骨灰盒就能还清楚?”厂长眼睛一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欠我的可的慢慢还,还有,这回我知道你在这了,你走得了和尚也走不了庙。欠我的钱都还上我就不过来,如果要是还不上,我就天天上你这溜达溜达。在用红纸拿毛笔练练字,我可得想想写点啥,对了,就写个北京大妞被人祸害,沦落北方孤单产子的故事吧。”
厂长越说越兴奋,眼睛里像是在冒着贪婪的火焰:“你说这样好不好?你相好的,恐怕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吧,你说他要是知道了,还能这么宝贝你?指不定那你当破鞋一脚踢开呢。”
“你给我出去,出去!”王姑娘气的脸色惨白,可是她的把柄攥在厂长的手心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旧事,她也不想让大春知道。所有人都可以讨厌她厌恶她,可是她唯独想在大春的眼里干干净净,没那么腌臜。
厂长见王姑娘气急,又点起一支烟,在骨灰盒铺子里肆无忌惮的吸了起来,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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