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骄阳似火。
韩春和谢凤走得很快,很快他们就到了韩春、谢云和飞卫住了五年多的地方。
那两间茅草屋,韩春和谢云所住的安然无恙,可是飞卫住的却被大火烧得漆黑。之所以没有完全燃烧起来,是因为烧起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雨水将刚起的火势浇灭了。
韩春见到如此情景,知道里面发生了事情,他急忙冲进了飞卫住的茅草屋。
谢凤看到韩春冲进去了,也紧跟着冲了进去。
屋子里面被火烧的已经不成样子了,韩春刚进来就吃了一惊,手上提的人参掉在了地上。他走过去,跪在飞卫的焦尸旁痛哭流涕,“师父,对不起,弟子来迟了!”说完他就对着飞卫的尸身磕头,他带着满满的悔意磕头,每一下磕在地上是又重又狠,才磕了三个响头,他的头上就起了一个大包;磕到第五个响头时,那个大包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谢凤看了一眼尸首,那尸首已经面目尽毁,根本认不出是谁。谢凤道:“你先别急着磕头,连人都分辨不清了,你怎么断定这是你师父?”
韩春道:“这一定是师父,因为我们来秦国时正好碰到了离开的纪昌。我心中一直在想,纪昌来秦国干什么?现在我明白了,他八成是来杀我师父的。”
韩春说罢一边流泪,一边磕头。
谢凤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到韩春的身边,道:“好了!你又何必这样糟践自己呢?就算你这样惩罚自己,你师父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几天回来,师父就不会被纪昌那个王八蛋害死了!”韩春一边磕头一边道。他现在已经十分确信,纪昌来到秦国就是来杀飞卫的。这时他又想起和纪昌擦身而过,他显得更加自责,一边磕头一边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眼睁睁地看着纪昌从我身边过去,竟然没有手刃他为师父报仇,我真是对不起师父!”
“这也不能怪你啊!你又没见过纪昌!”谢凤见韩春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于是就开导韩春。
可是人在伤心的时候,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所以韩春依旧在给飞卫磕头,一遍一遍地数落自己的不是。
谢凤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大声道:“够了!我相信你师父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他肯定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为他报仇!”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韩春恶狠狠地道:“对!我要报仇!我要找纪昌报仇!为我爹报仇!为我师父报仇!”他终于停止了磕头,他额头上的血和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谢凤举起衣袖,一边为韩春擦血和泪,一边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把你师父埋葬了,让他老人家可以入土为安。”
韩春点了点头,他因为伤心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差点忘了还有这么重要的事要做。韩春和谢凤又回到了咸阳,从咸阳买了一副棺材,将飞卫的尸身装敛起来了,运到了飞卫教韩春射箭的地方,将飞卫埋葬在那里。
墓前立了一块木头做的墓碑,墓碑正中间竖着刻了六个大字——恩师飞卫之墓。墓碑的右下角刻了三个小字——韩春立。
韩春跪在墓前,道:“师父,这是您教我射箭的地方,今日我把您埋葬在此,我韩春今生今世也不会忘记您的授业之恩,师父对我有恩,我本应为师父守孝三年。但如今,宝贝媳妇被人所害,昏迷不醒,需要百年乌龟血方可得救,而世间只有齐国才有一只百年乌龟,所以弟子必须去齐国。师父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也当报答!”韩春又想起了纪昌,于是他取出一支箭用手折断,把箭头插在飞卫墓前,道:“今日我韩春在此折箭立誓,我此生必杀纪昌,否则有如此箭。”
谢凤叹了口气,她从身上取出一块白布,交给韩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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