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系马高栏暮云晚  骠骑行——霍去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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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襟右衽交叠出线条柔软的身体,一条素布腰带系出不足盈握的腰肢,下面是斜绕缠身的裹裳,边角下露出本白的布裙,裙裾自然散开,露出一点足尖。

    ——我无趣地摆弄着一支造型简单的银色簪子,跪坐在地上。这是一支手工磨制的簪子,簪身上的花纹倒是细腻华丽,可惜,头尾都是很粗糙的磨工。

    鲁妈妈找出一把缺了齿的断柄桃花木梳,先将我的头发梳理通顺,再把头发自发顶紧紧扎起,挽成一个歪歪的发髻,从我手中将簪子抽走,压在头发中,脑后披垂下的散发在发尾处稍稍固定一下。

    鲁妈妈眯起菊花般的皱纹,抚摸一下我脑后顺滑的长发“姑娘,可以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这是一身汉家寒门女子的衣服。

    我的身份败露,无法再作军人,连盔甲也不许我穿了,还把我放在了女俘虏队伍中。我目前的待遇与俘虏中那些汉奴是一模一样的,鲁妈妈就是以前被匈奴人撸去的汉奴。我现在就连伙食也没有什么提高,将军开了个空头支票,说到了陇西再全军改善。

    白天,我跟数千俘虏们一起在已经走出严冬的荒原上向长安进发。我们行走的两边,是汉家军士如山般的环伺。胜利的红润已经从他们的脸上消退了,剩下的是思家的心切,战后的疲惫。

    他们的脊梁依然挺直,他们的头发依然乌黑,只是,转眼之间,岁月流逝,这些年轻人也会化作苍苍白发,衰衰枯骨。

    就如同皋兰山下的风雪激战,明明就在前两天,却似乎已经遥远地恍若隔世了。人的记忆是如此靠不住的东西,我常常在想,今天眼前这真实的一切,是否不久之后,也会化作隔世的苍远?

    与我在一起的俘虏们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平头百姓,大家走得不快。重要的俘虏,将军派遣军士专程快马送到长安。我雪里泥里滚了五天,最后落得了一个俘虏的下场!还是个毫无价值的普通俘虏!

    将军还命令收缴了我所有的武器,说是我留在身上太危险,估计是生怕我一离开他的眼皮,就引发流血事件。出于同样的考虑,周队长关照鲁妈妈,把给我戴在头上的发簪也磨钝一点

    ——鄙视这种家子气的男人,严谨睿智得也太过头了!

    当时的场面我也懒得多提,总之,我最终无可奈何地屈服在他们的权威与武力之下,乖乖地按照他们的命令到了指定的队伍里。

    晚上,搭起简易的帐篷,我们睡在帐篷里,人叠着人,脚挨着脚,人身上的股股恶臭充满了帐篷的每一寸空气。这无妨于睡意对大家的侵袭,白天的行走让俘虏们已经非常疲倦了。

    帐篷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这对我的阴阳眼来说没有什么问题。我悄悄站起来,心翼翼地跨过无数密密麻麻的人腿。悄悄钻到帐篷底部的一条毡布边线上。我们这是非常简易的帐篷,连垫底的也没有,只不过是支起一张大布,敲几个锲钉让睡在里面的人有块遮顶的瓦而已。

    俘虏营的戒备是十分森严的,俘虏们虽然没有武器,没有马匹,也没有指挥者,但是,人数的众多与匈奴人的血性所构成的威胁,也是一堆随时会引爆的火药。我绕过一队队巡逻的士兵,悄悄来到了马场边。

    忍气吞声留在这条该死的队伍里,就是为了找到机会把多多带出去,还有咪咪、拉拉,在皋兰山之战后我见到过它们的存在。其他的马都战死了,西西还是我亲手下的刀子。

    出于谨慎,战马基本上都在军士的身边,马场上只有几百匹轮休士兵的战马。即便如此,要我在数百匹战马中寻找到我的马匹,还真的很难找到它们的身影。我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一根单独的马桩边,月色下是褐红色的骏马。

    多多?

    如此简单明了地找到多多让我感到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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