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深,隔着烟幕,依稀可以看到不少青色的火焰,如豆大小带着隽美的尾焰,跳跃在排布杂乱无章的古老建筑之中,更添几分神秘色彩。
陈雨青望着游曳在自己身边的青色火焰,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去触摸它们,却发现没有一点魂火该有的温热。
“它们就是无主魂火吗?”夏清云左顾右盼的同时,向江火问道。
“并不算是,这些该是古墟之中特有的残火,借着此地特殊的环境和那些无主魂火所生的东西,现在只能算是缀于这深林之中的一点风景。”
江火依何阳阳所愿,走在最前面,撑着那把没有样式的白纸伞,听着雨落碎击的珠玉之声,迎着这深林间的风谲云诡。
虽然体内魂火犹如点滴残星一般将待熄灭,但他所依仗的从来都不是剑火。如得渊暮山前两剑,一剑借天象、一剑化剑意。
至于现在,最好的依仗便是借由俟剑诀可以发挥最大威力的,十里剑机。
剑意随心,俟于十里之间;一望一抬,振彻四野八荒。
李九一听着江火的话,也晃了晃脑袋得意道“师弟这就是你没见识啦,要知道这无主魂火能从数千年前遗留至今,早已是化灵之物!据说这不同的无主魂火所化之灵也不太一样,有什么劳什子的古兽、什么半人半妖的邪物、甚至还有跟人族长相一般无二、可化人身的,说来可真是他娘的奇!”
夏清云闻言喃喃道也是,妖族几百年就能修得人形,何况这过了近万年曾经本就代表这一个生灵的魂火呢?何况此地气息异于常处,加上那山高的巨塔,有什么事儿发生都不算奇怪。
何阳阳则是不管这些,犹得一只藏久了没能见光的花朵,好不容易盛开在这野地里,自是忙不迭的左瞧瞧右看看,这里摸一下那里踹一脚,甚至还用剑凿开林中小些的古石,似是要处处留下自己的足迹。
江火有意打趣她,笑道“可莫要在这林中做太多手脚,若是冷不丁碰到个什么机关阵眼,怕是后悔莫急咯。”
虽是打趣,但所说也是实话。
何阳阳扭头瞪了江火一眼“带好你的路,就你这稀烂修为,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我们这些‘师弟师妹’救你呢!”
江火摸着面具笑了笑“是、是。”
陈雨青也是莞尔,细细看着江火戴着面具的侧脸,她总觉得这个人该不是杨师姐说的那样性情古怪。在她看来,这个比她大上几岁的青年,身上总有一股巍峨的江山意气,而且也不是自己初看时那么遥远,只要走到这座山下、这泓江边,总能迎得阵阵清风,带着些许恣肆的潇洒,拂面而来,或带有一丝酒气,留个九分韵味,再飘然而去。
很是舒服。
想着便不自觉扬起唇角,对江火说道“那日我去拜访杨师姐的时候,杨师姐还在吃力的研习着山中阵法,也不知道何时能有所成。记得杨师姐她为了山里,总是最忙的哪一个,不管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肩上挑。偶尔我就问她,为什么不愿意歇一歇,她总说宗主太辛苦了。可整个雪越山,连我们这种修行多年的内门弟子,都没有见过杨师姐所说的宗主。”
“这倒是真的,好像只有亲传弟子才能偶尔见上一面那位神秘的宗主。对了江师兄!你和杨师姐关系那么好,你应该见过宗主吧?”夏清云问道。
江火挑眉道“你们一点也不曾听过有关宗主的事情?”
这倒是奇了,莫不是那轮椅上的青年,真是从不踏出那座大殿?
陈雨青说道“有倒是有,据说宗主是上一任宗主在即将道陨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
“哎对对对!据说还是一个头生肉痣的奇才,二八之年就已有寻常人五十岁的容貌以及修为,人家是鹤发童颜,我们那神秘宗主可是少年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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