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子是本官手下最晓事的,不是说有一肚子墨水吗?怎的连录个事都做不好。”赛福百户很生气。
他手下的这个旗,已经记下一个薄子了,当赛百户问及时,此人居然还是说没弄明白。
“没明白继续去问,一定要弄明白。“赛百户说道。
他就奇怪了,看着赛家农庄里种个菜很容易呀,他这些天在大洋河村,也时不时的往菇子房里去转转,闷,湿,不见光,好象就是去浇水,然后就是剪刀剪菇子就行了,很简单的事呀。
“大人,他们说的种子眼睛都看不见,细末一般。”那个旗说道,“又说没到结籽的时候,还要等。”
“那就等等,你那本本上不是画下了不少图,还没画清楚?”
“大人,有图有字,也不见得能说明白,这事应该让衙门里的老王来。”老王是北镇府司里的花匠。
“老王只懂花花草草,这村子古怪,邪性。”赛百户嘴里这么说,可这邪在哪里,他还真说不清楚。
“大人,村头那池子里养鱼,这些天放鱼花。”那个旗说道。(鱼花即鱼苗)
“不用管鱼,鱼,祖老爷吃怕了都,下了海,海里鱼有的是,菜精贵。”赛百户搬出了他的祖老爷,那也就是郑和大人。
郑大人可是皇上跟前的人,亲信,而且还是亲信大臣。这个大臣可不简单,不只是掌握着西洋一带的外交权,还有军权,郑大人下西洋可是将着几万的兵的,这可算是当前世上最大的一支海军力量。
“噢。”旗端正了态度。这个祖老爷的在胡旗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话虽然这么说,可第二天一早,几人还是跑去看新鲜了。在大洋河村已经三天了,开始还拿腔拿调的四处走走看看,现在全当是在玩乐了。
仲春,大洋河村子里,柳树鹅黄的花已经都落了一地,到处都已经见绿。
鱼塘四四方方的一块一块,远远望去,玉一般的镶在河边。
大洋河村的鱼塘年前打塘,把鱼都捞了起来,水放空,然后又洒下了些石灰粉之类的,这能杀虫杀鱼。
去年夏天涨水,河里的水一度漫进了池塘一点,就这一点,结果混了杂鱼进来,年底有两个塘里有大黑鱼和大鲶鱼,黑鱼鲶鱼这两种鱼不是放干了水就能捉干净的,它们能藏身在淤泥里,哪怕是池塘干涸了也死不绝。
几天前的雨让鱼塘里的水慢慢又满了起来,现在池塘边人很多,都做事的人,没有看新鲜的,也没有凑热门在边上跑的脏泥孩子。
这是大洋河村最反常的地方,整个村子里没有闲人,就是不大能动的老汉老妇,也在村子里慢慢走动,扫地拾粪。
赛百户等三人穿的是常服,不过也很显眼。毕竟有钱人,京师的公人的常服与农村老百姓的衣服哪里会一样。
好在这三四天,他们整天在村子里转,大家也都知道有这么几号人。他们过来的态度还是端正的,村子里的人也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和影响,只知道是县城二老爷陪来的当官的。话说,大洋河村发达了之后,军堡或是县衙门里的公人时常会过来,上回京师又来过大人,出在乡民们看到他们不大怕生了。加上三人又是武人,没有文官那种高高在上的仪度,这会又是常服,所以见到他们村民们也没有太多的敬畏。
“那些人挑的就是挑鱼花?”赛百户看着有人挑着水桶过来。
远处是有人挑着担子,一头一个水桶,边走边扭,幅度很大,挑个担子也不用这么扭吧。
若挑的是鱼花,晃荡出来怎么办。可事实是,不管那人扭的幅度多大,还就是没有水晃出来。有点意思,三人看着挑鱼花的,象是看人跳舞唱戏一般。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水桶里浮着一木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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