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绫带着二妞从南华街这边出去，又去了和平集兴隆茶馆旁不远处的大柳树，却不是找马彩儿，而是来寻胡同口那个自称在此‘盘踞’十年的小乞丐。

    展红绫在茶馆订好了座，让二妞把那个小乞丐请来。小乞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茶馆伙伴就往外撵，“出去出去，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小乞丐一挺胸道，“嘿，不要再狗眼看人低，今天小爷可是来吃茶的，去，捡那上好的茶叶，给小爷我泡上一壶。”展红绫沉着脸，“那么多费话呢，”扔给茶馆伙计一个现大洋，“你也别费话，上茶去。”

    小伙计拿了钱，去惦兑着给上茶和小食点心，小乞丐走到展红绫前面，小乞丐一脸谄笑，点头哈腰，”大姑娘好。“

    展红绫示意他坐，问，”你叫什么名子？“

    小乞丐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又要站起来回话，“我姓齐，大姑娘叫我小齐就成。”

    “小齐，你给我说说，马彩儿家的事。”

    “马彩儿家？噢，想起来了，就是打丫头那家呗！”小齐说，

    展红绫点头，小齐正色，”我想起来的，那天都说了，我再想想有没有我忘的。“

    小齐是十二年前，开始在大柳树下乞讨的，那时马彩儿也只有三四岁的样子，从那个时候，那小丫头就挨打，哭声求饶声整条胡同都能听着。看样子也吃不饱饭，瘦得象流浪猫一样。

    “有时候，那丫头还在我旁边蹲会，有一回还说，’她也想当一个要饭的。‘当时我听了心里也有点难受，真不知道那个妈是怎么想的。你说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能犯啥错？就那么往死里打，有一回还真打的差点死了，那丫头哭着哭着就没声了，其实整条胡同都听着呢，胡同口胡大妈心眼好，就过去问了，结果就看着那孩子脸色青紫，胡大妈说请大夫，她那个娘还说没事呢，后来还是胡大妈拿的钱。”

    小齐继续说，马彩儿从小挨打，吃不饱饭，但是个子长的挺高，总是佝偻着身子，见人也不敢正眼打招呼，看谁都害怕。再大点，她妈就开始骂她，我的天，我从来没听过亲娘那么骂闺女的，贱货c娼妇c婊子哎呀，还都是好听的，更难听的，我也没法学给大姑娘，就是狐狸精，勾引男人，还什么各种姿势描述。总之，这个娘就像她前世的冤家一样。

    后来，到了这姑娘十岁左右吧，他家就开始上男人了。开始呀，我们都以为是这家的娘开始做暗娼了，毕竟娘俩也没有什么收入，十多年了，有多少钱也剩不了多少了。后来呢，我就听他家的左右邻居，都说作孽，我问吧，人家也不说。

    后来有个嫖客好心给我钱，我才知道，接客的不是那个娘，是那个闺女，我的天呀，我都没法相信，那丫头才十岁吧。就这，也不给饱饭吃，有几回那丫头挺晚回来，身上可臭了，我估摸着是去翻垃圾了。

    又过两年，那丫头就上学去了。这才算是离了那个家。上学的钱是哪来的，开始我也不清楚，后来我估摸着，可能是那个九公公给的，她娘不是给把她许给九公公了吗！那个姑娘也不常回来，就算回来也马上拿了东西就走。

    小齐絮絮叨叨地讲着，大多和以前说的重合了，但是展红绫还是问了新的线索出来。彩儿娘有一个相好的，好了七八年了，就是晚上来，天不亮就走，一周能来个一两次，细高个，人很是清瘦，这七八年也没有人见过他真面目。马彩儿的那些个嫖客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男的找来的，因为彩儿娘也不太出院门，也不太跟街坊们讲话，包括后来把彩儿卖给九公公，也是那个男人的手笔。

    展红绫就想，今晚这个丫头要请吃饭，她要干什么呢？转念又思量，管她呢！正好我也想找她呢，难道还怕一个15岁的小姑娘！今晚，展红绫就要让马彩儿现出原形。

    “小齐，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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