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趴的姿势,半截身子吊在床尾,双手被领带系着绑在身后。
破碎的衣服遮住了脸。
裤子褪到了腿弯。
她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楼衍的视线从她绑在一起勒得发红的手腕上移开……
漆色瞳仁映着水幕,犹如亘古不变的千年寒潭,仔细看,会发现那黑不见天日的潭底,是深红色的岩浆。
面上寒芒闪烁,心下惊疑不定,怎么会?
自从那件事后,他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熟悉的感觉了,竟然在今天,看了一眼女人半祼的身体而已,毫无预兆的,苏醒了!
他的手指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手心,皮下血液里,奔涌着一种名为残暴肆虐的因子……
“金娆!”
厉阮推开他跑进房间。
无边的恐惧,将厉阮笼罩!
目睹金娆跟她一样的遭遇,视觉上的冲击力比她亲生经历还要强烈百倍!
她站在床前,第一个动作就是,用手指触摸她的颈部,尽量不碰触她身体其他部位。
这是一个法医下意识的举动。
颈部动脉跳动有力,她还活着!
厉阮激动又庆幸,掀开掩在她脸上的衣摆,看到她被打得肿胀的脸颊时,心里的怒火轰地燃起。
她勉强压抑着,为金娆解开绑成死结的领带,扶她平躺在床上,裤子提好,衣服被撕烂了,整理一下,勉强能遮住重点部位。
金娆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看到厉阮的那刻,泪水决堤而出,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嘴里发出惊惧的呜咽碎语,“阮阮,我又遇到那个人了,他打我,他用皮带甩我,好痛好痛,我快被折磨死了……”
声音很低很轻,却像一阵飓风,刮过厉阮耳边!
她瞳眸瞠大,扭头看向门口扶着墙摇摇摆摆站起来的男人,是他?宴兮的父亲,竟然是他!
厉阮搂住她,温柔开口,“没事,这次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只是打了你几巴掌,把你打晕了,别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我就闯进来了。”
“真的吗?”金娆看着她,眼里闪着湿润的微茫。
厉阮点头,“真的。”
外面传来熙攘的人声,随后,喷淋系统关闭,厉阮用床单将她裹起来,“床上湿,站下面。”
等她站稳,厉阮就松手了,径自走向门口,那男人被撞得不轻,额头上鼓了一个包,这会儿还靠在墙上犯晕。
厉阮看了眼外面,房客一个个湿淋淋的站在走廊里,楼衍正在跟酒店负责人低声说声什么。
厉阮捡起她掉在门外的的羊腿,转身进屋,顺手拉上门。
一只皮鞋插入门缝。
厉阮往上,看到楼衍阴沉凝肃的脸,那双黑眸洞悉人心似的,“别乱来。”
不是他多管闲事,她就算把人打死,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不过,从他鬼使神差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参与了进来。
人死了,他也脱不开干系。
他不怕担责,但是,为沐怀璟的女人担责,想想就心肌梗塞!
厉阮挥挥手,“咱俩两清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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