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久,只觉回望过去十年,就在一瞬,等太久,思念时,又觉得十年过了几辈之久,久得朝气蓬勃的双眼渲染着死一般冷寂。
杭州一家小古董店前,小茶几,一壶龙井,二个杯子,旁边躺椅躺着一个拿着蒲扇三十多岁男人,男人双眼微闭,在躺椅上。轻轻摇晃。
树荫斑斓,透着树叶缝隙落下的阳光,照在青年男人清秀白净的脸上,斑斑点点。
张起灵一如初见吴邪时,蓝色连帽卫衣,身背黑金古刀。
恍若在梦中,那人就在不远处,近得伸手就触碰,他不知何时,对那个笑起很天真的男人上了心,是第一次见面的擦肩而过,还是下斗时,他那些天真问题。
在地府时,想他 嘴角才会浮出笑来,活着时,他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有得只吴邪说,“你消失,至少我知道,你若没家,来我家,我的床分你一半,保证不会让你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伸出手,又怕是幻影,这在地府每每出现眼前景像,却是一次一次希望,一次一次失望。
活着的时候,他强大如神,在地府待了十年,变的懦弱无比,他怕他结婚了,他怕他早就忘了他,他怕………他有太多害怕。
蓦然吴邪猛地起身,打翻茶几,四目相对,若有若无的似幻似真,一时分辨不出谁在等谁,现在是梦,还是现实。
张起灵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好久不见,吴邪。”
没有预料的狂喜,也没有声音回答,对面那人面无表情的望来,眸色平静如水。
过了许久 那人弯腰捡起落地的蒲扇,缓缓的又躺回椅子上,抬起手臂遮盖双眼。
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笑容也变得苦涩,原来他早就忘了………十年早就物事人非,他不该期待,费尽力气的回来。
慢慢垂下手臂,转身离去步伐千斤重,重得他抬不起脚。
嘤嘤压抑抽泣声传来:“该死的闷油瓶,晚上跑到小爷梦里就罢了,白天竟然也跑来,难道小爷就这样好欺负么?”
刹那,阳光微亮,双眼染上颜色,转身离开的步伐变了方向。
一步一步向躺椅上的那人走来,蹲在躺椅旁,手指颤抖拿下那人的手臂,手臂遮盖下的脸,早己泪流满面。
紧闭的双眼,唇角被牙齿咬住,有了鲜血痕迹,冰凉手指抚在那人嘴角,伸手搂住那人颈部,把那人拉向自己,埋首那人脖颈间,泪湿满目说着:“吴邪,我回来了。”
那人任他搂住,双手死死攥紧他的衣裳,哭得像个孩子。
“看着挺心酸,人鬼殊途,大抵说得就是这个!”苏言悄然抹了一把泪。
男人眸子闪了闪,终归于平静:“一切都是命,他拿自己的命,换了那人的命,本来该死的是那人,他强行用自己的命修改了生死薄,地府没有惩罚那人,也算造化。”
“可不可以四十年后,让他们继续在一起?”苏言满目期盼,她大不了这单生意白做就是。
男人摇了摇头:“强行修改生死薄本来就是大罪,若不是你的客户有暗藏的麒麟魂,早就被打入六道,不得轮回。”
“有这么严重?难道地府就不能有点人情?”
“能,除非………”男人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苏言紧紧相问。
“没什么!”男人话锋一转,拎起苏言的后衣领,“走,带你去异世夹缝遛达遛达去。”
夜晚,吴邪狠狠捏着自己,自嘲的笑了笑,呵!原来是梦。
从未有梦这样真实,他梦见闷油瓶回来了,还搂着他哭了,颈上似乎还有眼泪残留的湿度。
摸在床上柔软,吴邪惊觉,他何时进屋?在床上?
床一侧,鼓起,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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