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听说咱们班的班主任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的!”
“女的?才二十多岁?哦,有点罗曼蒂克!”
“听说知识很丰富,治学生很有手腕,真神!”
“哈哈,你看我能被她治服吗?如果我看见她言行不顺眼,就……”
在初中学校,谁不知道绰号叫“诗魔”的杜宏!班主任杨林一提起他就皱眉摇头。
“杨老师曾说,他教三十多年书了,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不好管的学生呢!”
“哈哈哈……”杜宏笑了,爽朗的笑声中竟不知含有多少得意!
俩人只顾说笑,杜宏的自行车前轮不由向外一摆,忽听“哎呦”一声,迎面擦身而过的一辆自行车慌忙一躲,但两车车把已轻微碰了一下,那骑车的少女被这一吓,摔倒在地,杜宏却一捏闸停住了。
崭新的“凤凰”自行车平躺在路上,后轮还空转着,那少女从地上趴起,皱着眉发出疼痛的呻吟;左膝沾上了泥土,显然碰着了地;右手掌上擦破了皮,渗出了一点殷红。
杜宏慌乱之际正要扶她,但马上犹豫了,却去扶起了“凤凰”。
那少女已站起了身,看样子碰得伤不重。
她的目光和杜宏的目光相遇了。
她一双秀目中含着愠怒、幽怨;她正要冲杜宏发怒,但不知什么原因却又犹豫了,只是狠狠白了一眼,嘴里念叨着连自己也听不清的“骂语”;
而杜宏的目光带着惊慌、歉意;眼角和嘴角又有一种故意作出调皮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给她最初的印象是阳光洒脱,她给他的最初印象是相当妩媚。不知什么原因,她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上的压力;也不知什么原因,他竟忘记向她说句抱歉的话。
人,是复杂的;有时又是奇怪的。
如果在平时,他早说“对不起”之类话了——谁怨自己有错!
史达速认识她,她叫吴芳。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不好惹。有一回班上有几个男生想开她的玩笑,当场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今天也算杜宏倒霉!
而今天她较往常竟这么“温和”——这完全出乎意料。
人,是最富于变化,尤其是心理。
史达速忙着上前大大咧咧地说:“啊,原来是校花吴芳!哦,伤的不重吧?”
“什么校花校花的,你嘴上甚时也抹了这么多蜜!我是校花,那你们就都是校毒草!”
火药味很浓!她说着飞快瞟了一眼杜宏,脸上泛起恨恼的红晕。她弯下腰拍去身上的泥土,慢慢直立起身子,腿稍微有点儿拐,但完全可以行走。
杜宏不由一笑,更调皮地望着她,极力作出洒脱、自然的样子。
“幸灾乐祸的,你还高兴得笑!?”吴芳狠狠盯了他一眼,眼微微湿润了,一对眸子显得更晶莹明亮了。
史达速笑着打趣:“我说吴芳啊,上了高中,校花一定还是非你莫属!一个大姑娘叠加校花的你,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涕泪俱下,岂不大煞风景?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这句话真灵,她一下醒悟似的忙拭了一下眼,瞟了一下路上的行人。老师、学生不时从身旁走过。有的背着书包,有的带着书箱被褥之类。有几个骑车的大个子男生停下来指手画脚的看。吴芳白了一眼杜宏,去推车。
史达速和杜宏对视笑了一下。
史达速又笑说:“别计较啊!这是我的好友!”
“哼,一丘之貉,一撮毒草,走着瞧吧!哼!”她头也不回,跨上自行车向学校方向驶去。
杜宏心中微微一惊,强作镇静,朝着她背影:“呵呵,还能拨了我牙上的皮?!”
一句话逗乐了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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