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太君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仿佛此前所做的所有解释都变作了徒劳和枉然。
正是这时,她身后突然也传来了一句问话“是啊,老太君,你到底在防什么”
岑老太君闻声骇然回首,瞧见岑骆舟沿着小路缓步而来,他眉目冷厉,手里还揪住了一个婆子的衣领拖行。
待行至众人跟前,岑骆舟手上使力,将那婆子甩在许氏脚跟前,表情未变,沉声道“夫人,您身边的妈妈却才想要偷溜出府,骆舟已经给您逮回来了。”
许氏瞪大了眼,惊愕地后退了几步“你”
那婆子匍匐至许氏身侧,面上还带了几分惧色,哭喊道“夫人,大公子带人将咱们的人全堵上了外头全是典吏和长公主府的侍卫,谁都出不去”
老太君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早前她还在疑惑豫安为何要如此磋磨荣国公府,这会儿子见了岑骆舟,立时就将前因后果猜出了几分。
这家贼从来都不止一个豫安
她恨恨咬牙,睚眦欲裂地盯着岑骆舟,怒斥“养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子往外拐荣国公府养了你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你倒好,一朝吃到了甜头,就要转身将这家给毁了么”
岑骆舟只当作听不见,提了袍角跨过荣国公府大门,这才回头,看着又惊又怒的众人,冷声道“我毁了荣国公府”
他扯了扯嘴角“这话,应当该由我爹娘逼问你罢老太君,午夜梦回时,你可曾梦见过大房夫妻又可曾听过他们含着血泪地控诉你毁了岑家大房”
“岑家大房何等无辜当年父亲因娶了母亲,而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家中人为难欺辱母家败落的母亲。父亲当年什么都不敢和两位叔父争,他没有底气同祖父学习掌家之道,也推拒了与京中诸多公爵往来交好的机会父亲都这样了,你们为何还不肯放过他吗”
岑骆舟气得额角青筋暴起,直盯着气急攻心说不出话来的老太君,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到如今,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
他转过身来,朝着目光复杂的荣国公作了一揖“说到报应,骆舟还要好生感谢一番二叔父。若非是您这段时间终于肯允许我踏入书房,我或许还找不到那些还未完全清理干净的痕迹。”
岑老太君眼眸放空什么证据都被捏在他手里完了,全都完了。
反倒是荣国公耐心地听他说完了这么一通,末了,只漠然地看向他,低声问“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终于不再敷衍隐瞒了
岑骆舟眯了眼“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早在母亲自戕那日,你们究竟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恶毒面目,我都看清了。”
荣国公却笑,仿佛看不见岑骆舟眼底的怨毒和憎恨“了不起,想不到咱们岑家,竟然还能出这么一个忍辱负重的厉害人物更想不到你隐忍了十多年,竟然一点破绽都未尝显露出来过。往后发展,指不定可以成就为一位心狠手辣的大人物。”
岑骆舟并不理会他实为嘲讽的几句话,冷声“不劳国公爷费心,与其去猜测一个谁也说不准的未来,倒不如先想想,如何将今日这事处理干净。”
岑老太君脸色煞白,偏头看向荣国公,低低唤道“远章”
荣国公皱了皱眉,表情仍旧沉稳,仿佛还有些许底气,轻声道“母亲尽管去罢,只要国公府一日不倒,儿子就一定能想法子保证母亲无虞。”
就算对立面站着的是当朝长公主。
岑老太君勉强点了点头,还未多说什么,那厢岑骆舟却仿佛知道了他们谈论的内容,截了话头道“可不是么,只要国公府一日不倒,大房众人又如何能安心地魂归西去”
荣国公冷冷的看向他,嘲讽“怎么,不过只是傍上了皇族,就让你由此生出了一股莫名的豪情壮志,以为能扳倒这偌大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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