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朱小楠都没上英语课，而是被张老师安排到了三楼的一个空的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架复古立式钢琴。另一面墙旁边，有一个三阶台阶，很显然，这是合唱排练用的教室。

    朱小楠坐在钢琴凳上。跟我说：“没想到，你的口语水平进步这么快。如果你不是和大卫认识，我都怀疑这是不是魔法。”

    我点头：“我和大卫认识的这一个月以来，几乎天天晚上上网吧。所以……反正口语水平进步很快。”

    朱小楠说：“我常听他们说，有的人在国外呆半年，就可以熟练地使用当地语言了。而你，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而已。除了天才，我真的想不到用别的词来形容你。”

    我笑了笑：“我们还是开始练习吧。”

    朱小楠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了一行密密麻麻的字，给我看。我看了一眼，头都大了，赶紧还给她：“我口语水平还行，阅读是真不行。你别难为我了。”

    朱小楠乐了：“这是省实验中学的英语特长生招生考试的流程。初试是英语笔试，复试考英语答辩和英语演讲。我的口语不标准，英语演讲恐怕是个难关。所以……”

    我打断了朱小楠：“你开始演讲吧。”

    朱小楠微笑了一下，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英语演讲。

    朱小楠演讲完毕，我问：“谁给你写的稿子？”

    朱小楠说：“花钱找人写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若有所思：“语法上没什么错误，只是感觉，很呆板。”

    朱小楠说：“你这都能听出来？”

    “当然能。”我说：“就像，你跟中国人说话，是会说‘我饿了’，还是‘我感到饥饿’。其实两种表述都对，然而后者听起来不地道。”

    朱小楠说：“那怎么办？这可是花钱请人写的稿子……”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手机里的舔值余额仅有480。

    我把手机收起来，跟朱小楠说：“你长得可真漂亮！”

    朱小楠一愣：“啊？”

    舔值=20

    够了。舔值有五百了。

    “你等我上趟厕

    所啊。”

    “啊？”朱小楠更疑惑了。

    到了厕所以后，我赶紧掏出手机，发信息给10086，准备兑换一个英语口语的属性点。毕竟，要想达到给人家改稿子的程度，现有的英语水平，恐怕是不够的。

    尊敬的客户，您好！您已将英式英语口语及听力水平提升至终极水平！舔值余额=0！

    从厕所回来，一开门，朱小楠就问我：“你刚才那么跟我说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说：“你把稿子重新背一遍，我给你改改。”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你们好……”朱小楠背诵道。

    ……

    “停！”听到朱小楠背诵的某一句话，我说道：“这句话别扭，按照我说的话给改了。”

    朱小楠很纳闷儿：“这……能行吗？”

    “你就听我的吧。”我很自信。

    其实英语也好，汉语也好，演讲的时候都讲究一个流畅自然。刚才那份稿子，好像鲁迅的杂文，诘屈聱牙。倒不是说鲁迅的文章不好，只是鲁迅是江浙人，放弃自己的方言，用白话文写作，总是读着不顺。而我做的，无非是把稿子用比较地道的方式重新说一遍。

    给朱小楠改完稿子，便打了下课铃。朱小楠很疑惑：“本想让你纠正一下我的发音，根本每想让你润色稿子……”我打断朱小楠说：“你回头问问那个撰稿人，这样修改是不是更好一些，如果他同意了，那就说明可以了。”

    “好吧……”朱小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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