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菊代梳洗完毕,早饭也没吃,就急着来看黑子。一进院子,就问迎上来的马夫:“它吃东西了吗?
马夫一脸惶恐的样子,喃喃地说:“好像,好像吃了点。”
菊代快步进了马厩,先看食槽,还是满满的,根本就不像是动过的,板着脸怒斥马夫:“你看到它吃了?”
马夫惶恐地立正垂首:“没有亲眼看到,亲王殿下。”
“那你怎么断定它吃了东西?”
“这个,这个,不能断定!”
“啪”地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他的脸上,马夫立正垂头大声说:“嗨!对不起!亲王殿下!”
菊代顾不上和马夫纠缠下去,仔细观察黑子,它还是站在最远的角落,偶尔动一动头,轻轻甩甩马尾,虽然不正眼看进来的这些人,但当菊代命令打开围栏,向它缓缓走近的时候,它立刻警觉,调整位置,马头偏向菊代,眼睛警觉地瞟着它。
菊代能感觉出它的拒绝和蓄势待发,于是,就站住了,静静地和黑子僵持了一分钟,最终还是选择退了出来。
菊代思索了片刻,带着所有人退出马厩,隔着窗户又静静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吩咐人去找上好的燕麦、蜂蜜和胡萝卜,回到自己的寓所,草草用了早点,等人把他要的东西准备好,竟然亲自撸胳膊挽袖子,开始制作蜂蜜燕麦饼,烤的甜香扑鼻,跟着他的随从都忍不住咽吐沫,讨好地问:“亲王殿下,还是第一次看您做点心,看样子是西式饼干,是您在德国留学时候学的吗?”
菊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一边换下弄脏的衣服,一边说:“我在德国学习的时候,从我的老师那里学到了不少饲养马的方法,其中就有给马做各种饲料。马不是一般的牲畜,它们的智商和狗不相上下,也和狗一样非常忠诚。所以要用心去体会他们的需要,满足他们的要求,取得信任和忠诚。给它们做好吃的,就是接近它们的第一步。”谈起过去在德国的留学经历,菊代总是情不自禁地动情,因为那是他生命中最惬意灿烂的回忆。
(ex) 菊代惊魂未定,黑子马头正对着他,一双大大的黑眼睛盯着他,虽没有再次攻击,却令人不寒而栗。
外面的人忙不迭地冲进来,一部分人大声恐吓黑子,一部分人打开围栏,顺着围栏边缘把菊代扶出来。黑子没理会众人,只是甩甩尾巴,踱了几步,又回到那个远处的角落,恢复原样,空留下那一地燕麦饼和倾翻的篮子,还残存着刚才惊魂一刻的痕迹。
菊代脸色有些泛白,当着这么多人弄得如此狼狈,这让他的骄傲很受打击,惭愧、羞恼涌上心头。他定下神转身去看黑子,还在原来的地方,保持原来的姿态,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菊代不禁暗中赞叹:到底是马之王者,我还是太小看它了!谄媚讨好,怎么能让王者折腰?看来,我必须要先降伏它,打击它的蔑视之心,让它畏惧,才能真正征服这匹桀骜的宝马。
菊代吩咐马夫:“好好照顾它,我午饭后就回来,你们准备好,我要开始驯马。”
众人听了既意外又期待,早就听说菊代一男亲王是德国皇家军校骑兵科的高材生,能够亲眼看到亲王殿下亲自驯服这样一匹世所罕见的烈马,那可是一辈子里都难得的事啊!
很快,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等菊代一男再回来的时候,马场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翘首以盼的人。包括本庄丸在内的众多军中高级将佐几乎悉数到齐,绝大多数人都是怀着无比向往的神情期待着一场世纪演出,并且从内心里就肯定这会是一场以成功谢幕为结局的精彩演出,但本庄丸例外,从他嫉妒羡慕恨的内心深处,还滋生着一丝要看笑话的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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