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郑这个人虽然花点，做人还没什么问题。毕竟大学毕业，素质还在，只不过人在江湖漂，只得装流氓。他真的是单身，你可以考虑一下。”

    小倩瞪我一眼：“你怕我嫁不出去啊。不过，相比而言，他没那么虚伪。”她停了一会，幽幽地说：“我见过的男人里，只有小村是干干净净，心里一点杂质都没有的。”

    我问：“你还没忘记他？”

    小倩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出神地盯着从窗帘缝里漏进的一缕阳光，缓缓地说：“这么多年，我都会经常想起你们，虽然我在网上，在报纸上能看到你们，但在我脑海里，你们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们那么年轻。那么有活力。当然还有我。”她骄傲地挺了挺胸，歪着脑袋，扬着嘴唇，抛了个极其诱惑的媚眼，说：“我那时也很年轻。是吧？我那时还算单纯，可是我害怕别人伤害我，所以我就抽烟，说话粗俗，莫名其妙地讲些脏话，我想让别人认为我是个坏女孩。人在掩饰自己的时候，总是习惯把自己装做很坏，不是吗？可能因为只有好人才会招人伤害吧。我那时真幼稚，在你们面前，特别是在单纯的小村面前也也不敢脱下伪装。”

    她停了很久，陷入了回忆，眼神开始罩上一层薄雾，她的声音变得低沉感伤：“我走了后，一开始想你们时，我的心会很痛，硬生生的痛，一阵一阵的，像有些东西一下下地被抽走了。慢慢地，就不那么痛了。可是每次喝醉，会一边想着你们一边哭，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特别想去找你们。但我知道我不能，我回不去了。到后来，就不哭了，只是闲着无聊是会想你们是什么样子了，还是那样吗？我都老了，你们还那么年轻吗？我这样很傻，是吗？因为我只要上网就能找到你们的后来照片。但我宁愿你们停留在以前的模样，在我心里，你们是永远不会老，不会变的。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还年轻，没有变，还是那年那个傻样。现在呢，我偶尔想起你们，反而会笑，很奇怪，笑得很满足，觉得自己很幸运，有那么一段经历，虽然很短暂。”

    我问：“你当时爱小村吗？”

    小倩的嘴里毫不犹豫地蹦出一个“爱”字。

    “现在呢？”

    小倩想了想，肯定地说：“还爱他，这是这辈子都改变不了的。”她点了一根烟，熟练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她皱了皱眉，黯然地说：“但我不敢，我觉得我配不上他。一开始就这么觉得，所以我不敢告诉他，后来发生打架的事后，我更加这么认为，所以我要离开他。”

    我想问她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自己多年的疑虑得到答案，但我可以肯定那是小倩一段痛苦不堪的记忆，所以我没问，我不愿做揭开她伤疤那么残酷的事。我说：“你爱小村，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你失踪以后，他找了你很久。我不知道他爱不爱你，但我知道他很在乎你。”

    小倩把头偏向窗外，不愿我看到她的表情，但她的手指把烟头夹扁了。她喃喃自语：“我，我不值得他这样，不值得！我很高兴，真的。我没想过要拥有他，只要他知道我爱他就够了。”她的声音暗哑，在轻柔的餐厅音乐里飘渺，若有若无。

    小倩的肩膀开始抖动，她哭了。

    30

    后来我还经常见到小倩。老郑在追她，有什么应酬尽量都安排在她那。我有时候会参与。小倩每次都会安排特能喝的小姐帮我挡酒。大概半年后，小倩的餐厅开张了，她离开了夜总会。

    开张那天，老郑几乎拉上了所有的朋友去捧场，我也去了。我注意到小倩对老郑的态度比较亲昵，看来老郑的执着有了回报。

    31

    在唱片公司上班，那就必须和圈内人打交道，因此就不可避免地会遇到旧人。我再次见到了阿文。他还是老样子，光着头，留着胡须，拿着艺术家的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