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望被酒精挑逗起来的欲望和冲动,被暖风吹散,她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和父亲爷爷他们赌气没什么意义,反而更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罢了,但是现在也只能先机械地伴随着音乐和雷切起舞。
她选择邀请雷切,自然不是因为雷切的外貌,虽然这点确实是重要的原因,那一瞬间她确实被他的外表惊艳到了。
雷切在千鸟城的城防军中的位置由于他的复杂身份其实颇为尴尬,他父亲是城防军的现任军团长,这是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原因,但是他的母亲却不是军团长夫人,这点就让他在城防军中的身份变得暧昧起来。
父亲和爷爷绝对不会让自己和一个私生子来往,这是水望心中清楚的事情。
脚步踏在柔软的红毯上,雷切能感受到与他共舞的人心不在焉,他知道原因,心无旁骛地伴随音乐舞动自己的身体,对他而言,这种事情是司空见惯没有任何新意的事情。
音乐结束,水望从情绪中醒过来,她有些笨拙地拉开了距离,歉意地对他一笑,她知道自己多多少少给这个年轻人惹来了麻烦,雷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他微微躬身行了礼,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穿过人群和大门,走了出去。
没人在意这样一个有些无礼的举动,宴会继续进行了下去,酒杯在乐曲轻扬中交响。
雷切走出大门,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掏出了一盒烟,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然而摸遍了全身的口袋,也没找到自己的火石。
嚓的一声。
一束火凑了过来,照亮了四周的黑暗,雷切愣了一下,把烟凑过去,长吸了一口气,烟在火焰中忽明忽暗的点燃了起来,他轻吐了一口白色的烟雾。
火光后面是梦魇的笑容。
“为什么不开心。”梦魇熄灭火石。
“因为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雷切咧咧嘴,颠倒众生的双眼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
他目前的形势很艰难,来自各方的高压让他艰于呼吸,然而就像点燃香烟却找不到火一样,他始终找不到那个明明藏在千鸟城还四处杀人作乱的梦魇,城主应审判庭调查团的要求,开了天空之眼,然而那个人似乎就像不存在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即便是天空之眼,也没能找到他的身影,让人觉得他并不在城内,但就像今天找到的那个尸体,他又似乎无处不在,无所不能,想杀谁就杀谁。
这次被杀的商人是薪火科的内线,蛰伏在城内很多年,据说和一批重要货物的去向有很深的关系,他被人从家中绑架出来,死在城北的一间房子里,薪火科很重视这件事情,然而留在他身上审判庭的徽章,又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下午审判庭来人接手了案件,他们作为第一线调查者,却被排除了出去,父亲的近卫今天找到他,暗示这个事情已经不需要他继续跟进下去了。
又一条线索断在自己的面前,他却不得不离开来参加这场无趣的宴会,遭受众人的羞辱,其实他不该参加这场宴会,而是应该由他的弟弟来,但是因为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正在参与一个秘密事件,所以他就成了唯一的选择,不过他父亲似乎也没期望甚至不希望他能得到歌林的青睐,这场宴会只是开端,他的弟弟还有机会参加接下来的典礼。
他不在乎歌林家的明珠,但是也不喜欢那里面人们脸上带的面具,和他外出作战戴着的面具不同,那是刻在他们脸上的,他没办法强迫自己融入其中,于是他只能走出来,抽一根烟。
在他的想象中,他就是一柄长剑,锐利无比的长剑,然而所有人都只是看到他的外表,把他挂在墙上欣赏,却忽视了他的锋利。
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处境了,除了眼前这个人,雷切自然没那个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能猜到自己苦苦追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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